“這樣啊...”
貝爾摩德往沙發里陷了陷,彎翹的睫毛垂落兩片小小的陰影,精致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讓人難辨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女人窈窕清瘦,只是坐在那里,蔥白的手指偶爾會捻一下,身子柔軟而慵懶,像是陽光下繾綣的狐。
忱幸端起水杯。
貝爾摩德閉了閉眼睛,壓下心中微涌的情緒。
她不知道宮野明美來找忱幸的目的,雖然她也會好奇,比如他們說了些什么,比如他們兩人私下還有沒有其他接觸,比如為什么宮野明美轉身的時候,他會挽留...
之前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但這并不重要,她也無需在意,因為從一開始,那個女人就已經被宣布了死刑。
想到這里,貝爾摩德冷硬的心腸又回來了,抬眸,唇角微勾,“說起來,你最近沒有耽誤工作吧?”
“沒有。”忱幸知道她所指的‘工作’是什么。
“你對宮野明美這個女人怎么看?”貝爾摩德問道。
“善良,無害。”忱幸回答,其實他還能說出很多,只不過這兩個詞匯便是極好的形容。
“你是在開玩笑嗎?”貝爾摩德忍不住笑出聲。
“我看到的是這樣。”忱幸說。
“每一個加入組織的人,都不是無害的。”貝爾摩德淡淡道。
忱幸默然,知道這其中自是包括了自己。
“你沒有被她發現吧?”貝爾摩德忽然道。
“...應該沒有。”忱幸這么說。
貝爾摩德看他片刻,展顏一笑,并不在意,“就算被發現了也沒關系,反正她跟組織之間...你很快就不用再監視她了。”
忱幸臉上適時表現出不解。
“記住,不要接近她,不要跟她有任何的牽扯,更不要相信她。”貝爾摩德看著他的眼睛,是告誡。
而這在甫一開始,她便說過。
忱幸默默點頭。
貝爾摩德收回目光,起身。
忱幸以為她要走,便也跟著起身。
貝爾摩德繞過茶幾,隨口問道:“上次問你的問題,找到答案了嗎?”
上次的問題?忱幸回想,微微皺眉,他不記得對方有問過自己什么。
“看來你好像忘記了。”貝爾摩德眼簾一低,轉而平靜道:“這段時間不要亂跑,等我的電話,有任務交給你。”
忱幸想著‘任務’這兩個字,想到了上次跟卡爾瓦多斯執行的狙殺。
“等完成這次任務,你就會擁有自己的代號。”貝爾摩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所以,保持期待吧。”
忱幸偏頭,在明亮的燈光中與她相視。
兩人離得不遠不近,屬于安全的距離,他卻有一霎的如芒在背,即便她永遠笑著。
這一次,似融雪般的冷。
……
貝爾摩德沒有留下過夜,很快便離開了。
忱幸關上門,屋子里隱約還殘留著說不出的清淡香氣,和若有若無的酒精味道。哪怕沒人飲酒,起碼在他回來之后是這樣。
練刀,洗澡,冥想,入睡。
……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去幾天。
每天還是能夠看到宮野明美上班,并沒有學生那樣朝氣蓬勃,臉上卻也有著神采,像是對未來的憧憬。
是啊,兩姐妹就要脫離組織,獲取自由了,當然是懷揣著憧憬的吧。忱幸這么想著。
組織,的確是不適合宮野明美,萬幸她今后能站在陽光里了。
忱幸從望遠鏡里看到她今天澆花時還在哼歌,心情應該很好,就像這個晴天。
他仿佛也受到感染,那因幾日前被突然造訪后,一直有些沉凝的心情也變得舒朗起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