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會的目光充滿著榮幸,仿佛自己向他提問,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一般。
感受到張如會的目光,許清宵頓了頓,隨后開口道。
“張兄,你身為商人,許某問個問題。”
“假設你有一批貨物,這批貨物每一個都價值一百兩銀子,但你知道有人需要你這批貨物。”
“你第一反應是什么?”
許清宵問道。
因為自己不是商人,所以很難站在商人的角度來思考。
可以揣摩商人的想法,但做不到真正換位思考,畢竟商人的思維,捉摸不透啊。
“坐地起價。”
張如會說出一個正常商人都會做的事情。
“那漲多少?”
許清宵問道。
此話一說,張如會沉默了。
漲多少?
“這貨物珍貴嗎?”
張如會詢問許清宵。
“不珍貴,一直都有,不過按年生產。”
許清宵回答。
“不珍貴,每年都有的話,漲個一成或者是半成差不多了,最大利益。”
張如會不假思索道。
這個回答,在許清宵的預料之內。
不可生產的東西,可以賣出天價,比如說古董字畫,你說他價值一百萬兩都行,你說他一文不值也行。
而可生產的東西,就一定會有一個固定價格,無非是行情好壞罷了,行情好價格高,行情不好,價格低一點。
即便是得知別人急缺貨物,但也不能提太多價格,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考慮,長期也好,短期也好。
提高個半成是商人的本性,但如果提高更多的話,就有問題了。
“如果翻倍呢?”
許清宵喝了口茶,平靜說道。
此話一說,張如會頓時皺眉了。
“翻倍?”
“許大人,您......是認真的?”
張如會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正常來說提高個半成是商人本性,提高一成是有點貪心,提高個三四成,那就是有點仇了,或者是知道你一定會買我的東西。
翻倍?
這哪里是正常人做生意的思維啊。
“還望張兄解答。”許清宵語氣平靜。
而張如會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他開口了。
“許大人,張某問三件事情。”
“第一,漕運是否困難?”
“第二,雙方是否有仇?”
“第三,對方是否一定相信您會購買?”
張如會提出三個問題。
而許清宵也快速回答:“正常漕運,與商人無仇,但有人會從中作梗,不敢完全相信,因為可以不要。”
這是許清宵的回答,漕運不用說,運輸五十郡地,并不算什么很困難的事情。
至于有仇?就算篤定是懷寧親王在里面從中作梗,但仇也不是特別大,對于商人來說,眼里只有利益。
除非是殺了對方的父親,甚至說殺父之仇,在商人眼里都不算什么是大仇,尤其是三大商會頭目。
至于是否相信自己一定購買?要價如此之高,誰愿意買?當然若是無法解決這個問題,許清宵還是會選擇買的。
因為這件事情,的確是利國利民,不是一點點銀兩可以衡量的東西。
此話一說,張如會給予了回答。
“那就有問題了。”
“既然無漕運,又無深仇大恨,也不敢確定您一定會買。”
“正常商人都不會這樣做,哪怕是不正常的商人也不會這樣做。”
“沒有商人會跟銀兩過不去,這很蹊蹺。”
張如會自言自語。
許清宵沒有急,而是讓他先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