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坐了黃包車走的,那黃包車的車夫孫老頭認識,不信可以找來對質。
得,那就找吧。
黃包車車夫找到,說辭的確跟孫老頭說的一樣。可杏兒依舊堅持原本的證詞。
再有,蔣振鴻是被抓走的,杏兒跟李老頭跟著就跑了,那一箱子大洋那么沉,連箱子快五百斤了,就算杏兒跟孫老頭加一起都弄不動,那箱子大洋又是怎么沒的?
疑點重重啊,楊景林也是從小小的巡警一步步升上來的,經手過不少案子。證詞矛盾,疑點頗多,楊景林本能的覺著個中另有隱情。
沉思了半晌,他干脆起身道:“走,去看看那混賬!”
手下一聽這稱呼從‘孽障’變成了‘混賬’,就知道蔣振鴻八成是過了這一關。
手下一眾人等前頭開路,引著楊景林進到牢房,楊景林抽出白手套捂住口鼻,看了眼血肉模糊的蔣振鴻,低聲道:“把他提出去,換個地方問話。”
“是,廳長。”
兩名手下一番忙活,將蔣振鴻帶到了一間辦公室里。
蔣振鴻一見面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舅舅,我冤枉啊~”
“行啦行啦,”楊景林不耐煩地一擺手:“你站好嘍,我有事兒問你。”
“不是……舅舅,我發誓,我昨兒晚上真的就是在家睡覺來著。我要是撒謊,出門讓馬車碾死,下雨天讓雷劈死,喝涼水直接噎死,吃……”
“我讓你站好!”
楊景林一聲吼,蔣振鴻頓時消停了。
楊景林喝了兩口茶,開口問道:“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得罪人?不能啊,舅舅你知道,我這人一直……”
“說實話!”
蔣振鴻想了半晌,也沒想起來自己得罪的人里,誰有這樣的能耐來整治自己。
他蔣三癩子的名號不是白叫的,這些年欺男霸女的事兒沒少干,就算有不甘心的人家往大了鬧,最后也不過是賠錢了事。
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能找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甚至連舅舅都能看錯的人來陷害自己?這踏馬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啊,多大仇多大怨?
“也……也沒誰啊?”蔣振鴻開口,連他自己都不太確定。
“你再好好想想……算了,你最近得罪誰了?”
“最近……最近倒是想著逗弄逗弄開布莊的小寡婦。”
“具體點,哪個布莊?那寡婦又叫什么?”
“關記布莊,那寡婦叫關熙怡。”
“關熙怡?”
這名字略有耳聞,好像是跟大公子的二姨太有些沾親帶故的關系。可大公子老老實實當著寓公呢,會為了一個關熙怡能弄出這種事來得罪自己?
再說了,昨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鬧事的人的的確確就是蔣振鴻的樣子。
一時間想不出究竟,楊景林一招手,手下湊過來低聲道:“廳長?”
他吩咐道:“你去查查關熙怡,看看那寡婦都跟什么人來往。”
“是,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