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過來的呀。”符蕓昭眼睛上翻,思索著道:“走了快十個月呢。寨子里賺不到錢,路上我只好替人做法事賺點盤纏。還好遇見了一個會梅山法術的大姐姐,從她哪里學了一些法術,這才多賺了點錢。要不然,我還在金陵幫人看風水呢。”
“你還會看風水?”
“瞎看。”符蕓昭驕傲道:“我從算命的假瞎子那里借了一本書,學著上面的說辭,看看那里有沒有煞氣,沒煞氣自然就是風水寶地。”
呵,借?確定不是搶?
“那你這是要去哪兒?四處流浪?”
“不是呀,”符蕓昭搖頭否認,剛要張口,又想起了什么,說道:“我不能告訴你,反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阿達說過,不能跟外人講太多自己的秘密。雖然你看著不是壞人,可咱們畢竟才剛認識。”
“阿達?”
“就是外婆啦。”
“哦……呵,不說就不說,那你要在津門待多久?”
小姑娘思索了下,說道:“總要待上幾個月的,反正那事也不急……”她突然看向費景庭:“那個,我能一直住在你這里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賺錢不容易,像那個姓封的狗大戶不好碰到,我平時幫人看風水,有時錢都沒有,人家只管我一頓飯。我……我身上的錢還要攢著給阿達修房子的。”
費景庭被符蕓昭逗樂了,點頭應承道:“沒事兒,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那太謝謝你啦。你放心,我不白住,回頭我教你幾個法術好啦,很厲害的。”
“好啊,那一言為定。”
“嗯!”
吃過早餐,符蕓昭又背上了褡褳,塞好小白蛇,沖著費景庭擺擺手,蹦蹦跶跶出了門。
費景庭收拾了一番,落座床頭,拿出玉牌將最后一枚云篆蝕刻了出來。待他睜開眼,左右手分別拿著玉琥與玉牌,探出真氣略略感知,只覺內中云篆只有些許差別,想來不會影響功效。
他暗自琢磨,回頭得找個地方實驗一番才是。
正在此時,院外有人拍門。
費景庭走出去開了門,見拍門的卻是個陌生的小道士。
那小道士說明來意,卻是黃明睿打發過來給費景庭送信的。接過信封,又遞給小道士一枚銀角子,小道士喜眉笑眼地走啦。
回身展開信一瞧,黃明睿在信中說道,陳攖寧夫婦打算近期返滬,黃明睿置辦的宴席,邀費景庭今日去匯賓樓一聚。
看過來信,費景庭心中不解。陳攖寧前些日子不是還要正本溯源,將原本《道德經》刊行天下嗎?怎么這就急急忙忙的要回滬上?
按下心中不解,想來今日宴席上便能得知。
今日春光和煦,微風輕拂,樹木返青抽芽,檐下的燕子搬回了去年的窩,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感覺身上的袍子有些厚了,費景庭回到屋里翻找了半晌,最后只得穿了那一身西裝。看來今日得去布莊瞧一眼了,也不知關熙怡的衣服做得怎么樣啦。
推著自行車出了門,一路北行,進到老城里才打聽著到了匯賓樓。
在伙計看西洋景的目光中停好自行車,費景庭邁步便上了樓。
繞過包間的屏風,費景庭只見到黃明睿自己在那里愁眉苦臉的喝著茶,不見陳攖寧夫婦,想來是自己來早了。
“咦?景庭來了?”
費景庭也不客氣,自顧自的落座,倒了一杯茶,看著黃明睿的臉色道:“明睿兄,多日不見,怎么愈發凄苦了?”
“大道近在眼前,卻觸之不得,徒呼奈何啊。或許是緣法沒到,我這輩子怕是修不成仙了。”
費景庭修行的參同契要求太高,沒有煉神反虛境的高手啟靈,根本就無法入門。這倒不是費景庭當日傳授黃明睿參同契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