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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龐二估計連混混都不是,在津門這地方,混混可真不是一般人當得了的,你得會耍狠!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費景庭聽李志章說過,說是去年有倆混混頭子為了爭糧棧擺了酒席講數,一個掏出刀子硬生生切了自己小手指,蘸著醬油生吞了;另一個更狠,掏出道子在大腿上切下一條條的生肉,蘸著咸鹽生吃。
到最后切手指那位服了,糧棧拱手讓人。
再說平素的混混要想訛錢,你得舍得挨打。吃寶局,也就是跑人家賭檔里訛錢,看場子一聲吆喝,七八個壯漢沖出來一通好打。這時候不能出聲,打完了人家一挑大拇指,‘好漢子’,當即大洋奉上;
要是出了聲,那對不起,打死你都是活該!
所以更確切的描述龐二,得用滬上話,小癟三。
費景庭懶得浪費時間,徑直丟過去一枚半洋,那龐二接過來頓時喜眉笑眼,也不再拿捏,當即將這李家大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前清的時候有個名叫李懷谷的鹽商,在津門老城里拿了塊地皮,一點點的建成了如今的李家大宅。
這李懷谷去姑蘇訪友,結果在青樓里一眼便相中了清倌人紅姐兒,當即為期贖身,納為了妾室。
回到津門,李懷谷寵了紅姐兒兩年,新鮮勁兒一過,又納了兩房小妾。紅姐兒鬧了一場,結果李懷谷從此愈發冷落紅姐兒。
卻說這李懷谷有個侄子,也算有些酸才,在老家考了秀才,便跑來津門借宿。也不知怎地,一來二去紅姐兒便跟李懷谷的侄子搞到了一起。
后來紅姐兒珠胎暗結,顯了身孕,這事兒便被李懷谷發現了。李懷谷自然勃然大怒,徑直逼著紅姐兒上了吊,那侄子也痛打一番攆回了老家。
紅姐兒一死,這李家大宅便開始怪事連連。正趕上庚子年洋鬼子占了津門,李懷谷見事不妙,帶著家小便跑回了老家。
這宅子空置幾年,后來李懷谷派了個管家轉售了出去。
這十余年間,李家大宅換了好幾茬住戶,就沒有能住長遠的。陸陸續續死了不少人,和尚、道士請了不少,可是什么用都沒有。
楊景林接手之后,又將其轉給了軍頭周老爺。周老爺興高采烈搬進來,起初只在半夜鬧騰點動靜,也不傷人命,可到了如今,周老爺家連姨太太帶下人,連續死了四口,這就要人命了!
不僅如此,鬧得厲害的時候,周遭住戶不敢提紅姐兒之名,但凡提了,晚上必然夢見紅姐兒索命。
據說,早年間便有小媳婦被索命的紅姐兒生生嚇得瘋了。從此紅姐兒之名便成了左鄰右舍的禁忌。
聽罷了龐二所說,費景庭琢磨了下,似乎就是尋常的厲鬼害人,沒什么稀奇的。
眼見日頭西沉,費景庭徑直去到李家大宅,哦,如今改稱周宅了。到了門口,便有下人問詢,費景庭負手而立,說道:“楊景林請我來驅鬼。”
門子有些見識,讓費景庭稍等,趕忙進去通報。過了片刻,一富態中年人迎了出來,遠遠便拱手為禮,到了近前相邀道:“先生既是楊廳長所請,想來必定是得道高人,還請偏廳敘話。”
“好。”
費景庭應了一聲,跟著那人往里走。路上敘話,費景庭才知此人乃是周家的管家,周富。過了二門,周富引著費景庭進到偏廳里,方一進入,費景庭便瞧見了熟人。
梅三姑裝束一如早間,瞥見費景庭,當即道:“喲,費先生還真來了?!?
費景庭道:“你能來得,我自然也能來得。”
周富請費景庭落座,讓下人奉茶,隨即道:“我已讓人備下了酒席,二位且稍等,一會兒便開席。”
說罷,周富走了。
梅三姑瞥著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