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被這一嗓子‘景庭哥哥’膩得起了雞皮疙瘩,數落兩嘴,轉身進到廚房,煮了一鍋清粥。
家里還有些咸菜,就著吃正好。
小米粥剛剛熬開鍋,便聽得符蕓昭聲嘶力竭地喊道:“啊~我的錢呢?我錢為啥子不見啦?小白白,我的錢呢?”
果然被梅三姑說對了!
費景庭暗笑不已,板著臉去到符蕓昭房里,就見小姑娘正哭喪著臉四處翻找,那褡褳被翻了個底朝天,亂七八糟的零碎堆了一床。
“嘖,你干嘛呢?”
“景庭哥哥,我錢不見啦!”
“哦,你昨天不是把錢硬塞給梅三姑做盤纏了嗎?”
“哈?有這事?”
“是啊,梅三姑不要,你還拍桌子發了脾氣。”
“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啦?”
費景庭道:“還說呢……你喝多了就開始撒酒瘋,又是數落你那黑心叔叔,又逼著小白蛇跳舞,后來自己還要跳。要不是梅三姑給你喝了符水,只怕要鬧騰一整晚。”
符蕓昭肩膀一堆,臉上滿是喪氣道:“我下次再也不喝了……嗚嗚,太費錢啦!”
“哈哈哈~”費景庭大笑不已。他一般整人的時候從來不笑……除非忍不住。
“景庭哥哥,我都這個樣子啦,你還笑我……有沒有良心呀。”
費景庭負手而立,笑道:“這樣……如果你今天把房子收拾一遍,我就幫你把錢找回來?”
“哈?”
“就今天有效,過時不候。”
“我馬上收拾!”
瘋丫頭來了精神頭,找了笤帚、雞毛撣子打掃,之后又拿了抹布四處擦拭。小米粥熬好,費景庭招呼符蕓昭過來吃飯,小姑娘卻顧不得吃飯,只是一門心思的打掃。
費景庭便道:“行啦行啦,你那錢好生生的放在柜子里,梅三姑沒要。”
符蕓昭眨眨眼,丟下抹布就跑。片刻后,就聽隔壁一聲叫喊:“我的小錢錢,木啊木啊~”
‘巨款’失而復得,符蕓昭心情大好!見到費景庭絕口不提戲弄之事,喜眉笑眼地喝著小米粥,嘰嘰喳喳地說起了兒時的趣事。
符蕓昭打記事起便沒了父母,聽外婆說,寨子里鬧了時疫,符蕓昭的父親先染上,母親隨后也染上,于是雙雙撒手人寰。
她跟著外婆過活,只有幾畝梯田,住在老舊的房子里,家里還養了些雞、鴨,還有一頭豬。她幼時每日跟著外婆割豬草,攆著雞、鴨四處覓食,有時還會去山里采一些野菜、蘑菇。
符蕓昭大口喝光了小米粥,放下碗抹了下嘴道:“就是那時候,我做了個笛子,采了蘑菇就坐在石頭上吹竹笛,小白白就跑過來偷看。過了半年,小白白就粘上我啦,我一進山,她就爬到我身上跟著我。”
“再后來,她叼了一枚果子給我,那果子紅彤彤的,也不知是什么果子,聞著就好好吃,我吃下丹田里一下子暖洋洋的,這樣就能修行啦。”
“再后來,我還認識了個新朋友。”
“嗯?”費景庭看著她,等著下文。
“是花熊哦,可好玩啦。”
花熊……那不就是熊貓嗎?這年頭湘西山里頭還有熊貓嗎?
小姑娘突然哀傷起來,說道:“可惜寨子里的人說花熊皮能賣上不少錢,大家就進山里去打他,從那以后我就沒見過他……”
費景庭問道:“那寨子里的人打到花熊了嗎?”
“才沒有咧,他可聰明啦。”
“那不就行啦,說不定你們什么時候就又見面了呢。”
“嗯!”符蕓昭點點頭,笑起來憨憨的。
吃過早飯,這丫頭又跑出去野,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費景庭想著既然接了楊景林的委托,不論如何都得跟人家說一聲,當然……還不能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