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數落了一通,費景庭徑直丟過去一枚銀元,頓時止住了小姑娘的埋怨。
符蕓昭喜眉笑眼地接過銀元,放在褡褳里收好,說道:“下次你要是不回來,提前說一聲,害的我等那么久。”
“知道啦。”
符蕓昭賴在房間里又擺弄了好一會兒的仿留聲機藍牙音箱,她已經不再嚷嚷‘三叔家里霹靂撲棱殺大鵝’了,最近迷上了探清水河,唱起來倒是似模似樣。
費景庭則沉下心來蝕刻云篆。八枚云篆的組合法陣早已復刻完成,玉牌也還給了符蕓昭,眼下費景庭開始自行探索。
十幾天下來,陸續蝕刻了八塊玉牌,結果沒一個能用的。只能說試錯工作,任重道遠,不是短時間便能見到成果的。
待符蕓昭回了自己房間,費景庭便開始凝練天目術,三光匯聚眉心玄關祖竅。陰陽眼已成,想要練成下一步的天眼,卻需要一番水磨工夫,也不是短時間便有效果的。
一夜無話,翌日清早,費景庭睜開眼習慣性地默念了一聲‘簽到’。
“叮!簽到獎勵宿主黑星摩托車一輛、汽油三噸。”
嗯?不年不節的,系統怎么突然就良心發現了?
費景庭緊忙爬起來,意念一動,意識已經見到了空間里停放的那輛黑星摩托。
看了半晌,費景庭忍不住腹誹,什么黑星,這不就是750外貿版嗎?以為改個名就認不出來了?
吐槽歸吐槽,可禁不住費景庭心中懷喜。他本就是車迷,汽車、摩托車都喜歡,以前還會跟人拼著租一輛車跑賽車場里過過癮。后來發現那圈子不太對,就沒再去。
這侉子通體漆黑,看著就過癮,想來開出去一準很拉風。可惜暫時只能想想,如今津門跑的摩托一共也沒幾輛,還都特別古董,費景庭要是騎著黑星跑出去,保準引來洋鬼子覬覦。
今日事情不少,費景庭便起床洗漱。與符蕓昭吃過早飯后,費景庭便早早的出了門。他先行去了一趟大雜院,用房間里的天平稱了一公斤的藥粉。
也是趕巧,倪秋鳳一早便出了門,費景庭便沒碰到,這讓他松了口氣。倒是遇到了滿腹牢騷的李志章,這貨抱怨了一通,說是升了巡官薪資沒見漲多少,破事兒一堆一堆的,總之就是各種凡爾賽。
費景庭極其識趣地順著話茬拍了一通馬屁,這才從大雜院里離開。
跟著他去了隆順號。
卞先生一早便吩咐手下的經理在藥房里等候,費景庭將一公斤原粉交給經理,又拿了回執,這就算銀貨兩訖了。
再接下來費景庭又去了一趟法租界的交通銀行。
這交通銀行原來在北馬路,后來遷入了法租界……國內的銀行都不敢開在國人自己的土地,非得跑到洋鬼子占據的租界里,可想而知這年頭到底是怎么個情形。
到了地方,費景庭掏出支票要求支取,銀行很客氣地請他到單間等候。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經理帶著兩名提著大箱子的職員走進來,打開來,里面卻不是大洋,而是碼放整齊的銀圓券。
費景庭有些傻眼,這才知道敢情這年頭交通銀行能自己發行貨幣,其發行的銀圓券面額從一元到一百元都有,種類豐富。
這哪兒成啊?
費景庭可是知道,不論何時大洋都很堅挺,這銀圓券看著就像法幣,搞不好過些年十萬塊都買不起一塊面包。
他提出要銀元,經理很為難,表示銀行里根本就沒有那么多銀元,而且再三強調銀圓券拿出去跟大洋一樣通用。
見費景庭還不甘心,經理又勸說,說是這么大一筆錢,沒哪家銀行給得出這么多大洋。要是費景庭實在不想要銀圓券,也可以拿著銀圓券去其他銀行兌換外幣。
兌換外幣……行吧,總比等著銀圓券變廢紙強。于是費景庭從交通銀行里出去,轉頭又去了公共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