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韓幼俠一溜煙地跑進正房里,看得韓慕俠一陣皺眉頭,放下蓋碗茶道:“慌慌張張的成什么樣子?又怎么了?”
韓幼俠卻抄起茶壺先給自己倒了半杯茶,一飲而盡,抹著嘴這才說道:“爹,我剛剛聽到消息,說是日租界一個叫水野的家伙明天要跟費先生決斗!”
“決斗?”韓慕俠琢磨了一下,當即樂了起來,搖頭道:“誰那么不長眼,惹到費先生頭上了?水野?沒聽說過。”
“哎呀,爹,你是不知道,我聽說明天的決斗,生死不論,器械不論!就是說,除了不能用槍,不能用暗器,其他東西都隨便。費先生是武藝高強,可費先生不會用兵器啊,這到時候要是有個萬一……”
“還有這種事?”韓慕俠沉吟了一下,放下蓋碗茶,隨即說道:“我與費先生一見如故,既然聽到了便得搭把手。你去我房間里,把那一對指虎取來。”
“哎!”
韓幼俠應了一聲,一溜煙地跑進房里,片刻又鉆了出來,手中多了一對亮銅色的指虎。
韓慕俠又指使著兒子用一塊紅綢子包好,隨即帶在身上便出了門。上次與費景庭交談時,費景庭留了地址,韓慕俠便一路尋了過去。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費景庭渾然每當決斗當回事,在家修行了一天,這會兒正跟符蕓昭吃晚飯呢。
飯桌上,費景庭倒是提了一嘴,說道:“有個日本人,明天要跟我決斗。”
“哦。”符蕓昭先是平淡地回應了一嘴,隨即反應過來不對,也不吃燒雞了,張著油乎乎的小嘴道:“景庭哥哥,對方什么來頭?會術法嗎?”
“不會,就是個普通人,會點拳腳、刀劍功夫。”
小姑娘頓時有些失望,不會術法還有什么意思?但她腦子一轉,隨即殷切地說道:“這樣啊……那要不,等你跟他決斗的時候,我放蠱毒死他?不行,太明顯了……那可以用咒術,讓他動彈不得,你把他砍成幾段,這樣就沒問題了。”
“哈?”
“不行嗎?那我把小白白借給你,你用術法,兩個揍他一個,這樣就萬無一失啦。誒唷……”
費景庭輕輕彈了彈小姑娘的腦門:“你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又彈我!都說了,以后不許碰我的頭。”符蕓昭癟著嘴不滿道:“再說人家這也是關心你嘛。”
“謝啦,對付一個普普通通的日本浪人,我還用不著別人幫忙。”
正說著,便聽見院門輕響。
費景庭使了個眼色,符蕓昭便不情不愿地放下碗筷,蹦蹦跶跶跑去開了門。
“景庭哥哥,有人找你!”
隔著窗戶看出去,便見來者是韓慕俠。費景庭趕忙迎出去,笑著拱手道:“韓師傅,你怎么過來啦?”
“費先生,聽說你明日要跟日本浪人決斗?”
“是有這么回事。”
韓慕俠憂心道:“看費先生波瀾不驚,想來是胸有成竹了……那費先生可知,日本浪人跟你比的不是拳腳,而是刀劍功夫?”
“嗯?”
要用刀劍?這費景庭倒是沒想到。
韓慕俠追問道:“費先生可會兵器?”
費景庭老實搖頭說道:“沒接觸過。”
“哎,幸好我知道的早,還來得及。”他展開紅綢布:“費先生請看,這兵器可還趁手?”
亮銅色的指虎映入眼中,握指處已然磨得包漿,顯是用了許久。指鋒帶著刃口,只怕一拳打實誠了,中者就得非死即傷。
費景庭心下感動,又拱手施禮道:“多謝韓師傅,若非韓師傅,明日擂臺上恐怕得手忙腳亂了。”
這倒不是費景庭自負,倘若動用熱兵器,便是費景庭再破一境恐怕也吃不消。但只是應對尋常的冷兵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