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太……是黑崎家的那個武癡嗎?”吉田茂問道。
“哈衣,就是他。”
吉田茂皺起了眉頭:“不是說那個費景庭只是個寫小說的老師嗎?怎么會這么厲害?”
黑崎家在日本軍界頗有勢力,其家更是傳承了許久的華族。黑崎健太出身黑崎家,不去從軍,反倒癡迷武道,這在日本上流社會里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談。
雖是笑談,但卻沒人敢小瞧黑崎健太的武力,這家伙自從在琉球學會了唐手之后,連續挑了幾位柔術高手,一時間聲勢頗隆。
這樣一個武道高手,竟然被寫小說的中學老師像是戲耍小孩子一般戲耍……看來這個名叫費景庭的家伙武道實力很強啊……真是麻煩!
吉田茂有些苦惱,他剛剛將日間所思所想整理成報告,用電文發給了東京。結果就被告知水野死了,連黑崎都敗了,這讓他如何下臺?
他沉吟著問道:“我們在租界里還有更厲害的高手嗎?”
中村想了想,說道:“閣下,恐怕沒有了。不過……軍中有不少武道高手。”
“唔……要跟那些馬糞打交道嗎?還真是讓人苦惱啊。”
不過轉念一想,陸軍那些馬糞腦子都不太好使,正好用激將法讓其派人與費景庭比斗,到時候就不是吉田茂這個總領事的事兒,而是陸軍跟華夏武術界的恩怨了。
“幫我約一下,我要拜訪一下駐屯軍。”
“哈衣,閣下,我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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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吉田茂這一手禍水東引會引出多大的亂子,而亂子的中心費景庭,這會兒正帶著小姑娘符蕓昭在利順德大飯店里混吃混喝。
楊景林出錢包下了利順德大飯店一層,這一層搞了西式冷餐,隨用隨取,看起來跟后世的自助餐沒什么兩樣。
名義上楊景林是為了慶賀費景庭打贏了日本人,可到場的眾人里,除了楊景林、白貞庸,費景庭是一個都不認識。
整個一層里,名流匯聚,不是津門本地的豪商,便是各色北洋人物。
楊景林很是尊重費景庭,給眾人引薦了一番,眾人很給楊景林面子,大面上好一通吹捧,過后該干嘛干嘛,只當費景庭是個被大金主楊景林捧起來的國術后輩。
而此番真正宴請的主客,直隸曹督軍有如眾星捧月,周遭圍了一大圈人,說說笑笑,好不風光。
費景庭倒是樂得清閑,干脆帶著小姑娘胡吃海塞起來。
“呸,這東西還不如家門口館子里做的好吃呢!”小姑娘氣惱地將大蝦丟在一旁,嘟著嘴不高興了。
西式冷餐會嘛,擺盤漂亮,至于味道……這年頭的西餐還沒經過國人改良,那味道就可想而知了。
有道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個地方自然會有一個地方的特色食物。費景庭曾經跑歐洲溜達過一圈兒,還專門找了家正宗的德國豬蹄,后來還嘗了嘗西班牙海鮮飯,那味道……還真是一言難盡。
所以除了個例,如果有老外盛贊華夏美食,而且這人還是阿婆主,甭琢磨,這位一準兒是跑來華夏恰飯的;而要是反過來,如果有國人盛贊某國美食比華夏更好吃,那不是屁股有問題,就是該去瞧瞧味蕾是不是出了毛病。
“不好吃也沒見你少吃,哎?你少喝點,喝多了又撒酒瘋。”
符蕓昭喝了一大口香檳,咂咂嘴道:“這酒喝著跟米酒差不多,放心,我喝不醉的。”
費景庭便不再勸,聽著悠揚的小提琴,掃視著廳中衣冠楚楚的所謂名流。這一派歌舞升平,仿佛外間已是天下太平一般。
曹督軍與眾人分說了好久,楊景林附耳低聲說了幾句,曹督軍這才看向游離于人群之外的費景庭。
他端著酒杯,一身元帥服,沖著左右含笑致歉,隨即邁開大步朝著費景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