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韓慕俠認識了一位后起之秀,這位不過二十出頭,一手太和拳出神入化,與韓慕俠比試竟能將韓慕俠擊敗。這也就罷了,近來還在擂臺上毆死了日本人。”
才二十出頭?而且練的還是武當的太和拳……孫祿堂當即來了興趣,追問道:“這位后起之秀姓甚名誰,可是誰家后輩?”
李存義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聽說沒什么根腳,一手太和拳還是從友人處得贈,隨意練了練便有如此造詣,此人天賦之高當世罕見。”
“若果真如此,此人的確是天賦異稟。”孫祿堂贊同地點了點頭。
李存義打趣地瞥了一眼孫祿堂,又道:“還不止呢……這位費景庭,人家不但是北辰大學的老師,喝過洋墨水,而且還在報紙上刊發了自己寫的小說……活猴兒,《天龍八部》可有聽聞?”
晚上上連載的《天龍八部》此時的影響已經不限于津門一地!有本地客商、旅人去往外地,生怕旅途無聊,便剪了連載的小說,以作旅途消遣之用。于是這部小說便隨之朝著全國各地擴散開來,有等不及的看客,抓心撓肝之余,甚至每隔十天、半個月便專門打發人跑到津門抄錄一番,以便一解心中之癢。
是以京師的孫祿堂知道這部小說也就不足為奇了。
孫祿堂驚道:“哦?那小說也是他寫的?”
“可不就是?”
“哈,這人倒是多才多藝。聽您這么說,我倒是越來越想見上一面了。”
恰在此時,有弟子輕聲走進內堂,將幾份報紙放在茶幾上,說了一嘴,便低頭退出。
李存義老爺子戴上老花鏡,低頭瞥了幾眼,眉頭先是一鎖,隨即展顏笑道:“哈,活猴兒,你不是想見一見那費景庭嗎?機會來了。”
說著,便將報紙遞到了孫祿堂手中。
孫祿堂展開掃了一眼,先是罵道:“這日本人當真無恥,五個高手輪番車輪戰,這是要活生生拖死費景庭啊。”頓了頓,隨即又道:“事關我國國術名聲,不可坐視不理,老爺子可要與我同去?”
“同去同去,正要見一見費景庭那年輕人。”
“好,時間差不多了,那便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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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一頭,費景庭清早起來,簽到又沒給什么有用的東西。施施然起身洗漱,到院子里壓了井水,便聽得院門外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心中好奇,費景庭開了院門,便瞧見十幾號或長袍馬褂、或西裝革履,手中拿著紙筆,也有拿著照相機的記者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費景庭有些傻眼,眨眨眼問道:“諸位,你們這是……”
見過一面的劉記者肅然道:“費先生,我們都是來給您采訪、拍照的……結果得知今天日本人又與您約戰,大家琢磨著此時不好打擾費先生休息,就留在外邊,打算您出門的時候讓您說上兩句,順便拍個照片。”
你瞧瞧這年頭的記者素養,聽著就讓人生不起厭來。再回想一下后世的記者,但凡有這種情況,為了第一手材料,記者才不管是不是打擾到人家!
甭管事主樂意與否,恨不得撬開門闖到你家里強迫采訪。
身后又一名記者道:“費先生,您休息得可好?我們沒打擾到您吧?”
有道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費景庭心中溫暖,這說氣話來自然有如春風拂面。
“沒有沒有,我休息得挺好的。諸位既然要采訪,那就請進來說話吧。”
“不了不了,您還是準備準備,待會兒還要跟日本人打擂呢。”
費景庭笑著道:“諸位,不用太在意那些日本人。我今日便把話放在這里,能打過我的日本人,恐怕還沒生出來呢!”
換在后世,這種插旗行為,一準引來記者的冷嘲熱諷。也有的干脆順著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