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景庭一聲冷哼:“既然如此,那便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蕓昭!”
“看我的!”符蕓昭應了一聲,掀開雨衣丟出小白蛇,手掐法訣一聲發喊,小白蛇迎風變化,轉眼便化作十幾米長的巨蟒。
費景庭也沒閑著,對付這種不上檔次的鬼東西,他懶得用術法,干脆運真氣于雙手,一個健步躥過去,頓時響起一片好似雨打芭蕉的聲響。
舉手投足間,那鬼物挨著便死,碰到便亡。只可惜那些鬼物完全沒了神志,也不會用手中兵器攻擊,只是緊緊圍攏過來,一遍又一遍地重復乞討。
費景庭一拳一個,卻比不得小白蛇。化作參天巨蟒的小白蛇身子翻滾,轉眼便清空了一片鬼物。
符蕓昭也沒閑著,身形游走于鬼物之間,或出拳,或劈掌,打得有模有樣。轉眼間鬼物清空半數,就在此時,費景庭隱隱聽得一聲嗡鳴。
下一刻,但見一道亮光劃破濃霧,于鬼物之中游走。三尺青芒劈開濃霧,一道人持劍而立,身后無數鬼物幾乎同時煙消云散。
那道人不戴頭冠,頭插木簪,身上一身暗青色道袍,雙腳踏著一雙云鞋,卻是片塵不染。再看面相,那道人須發皆白,偏偏臉嫩得很,看著不過四十許,也不知到底多少年歲。
小白蛇將最后一些鬼物碾滅,游走回來盤踞在符蕓昭身前,吐著信子小心戒備。那道人先是盯著小白蛇看了半晌,悠悠嘆道:“蛇妖?”
符蕓昭不干了,嚷嚷道:“靈蛇啊,什么蛇妖?真難聽!”
老道士卻是不理,自顧自說道:“不想老道修行六十載,直到今日才有幸見到妖物。”
費景庭拱手道:“老修行安好!”
符蕓昭隨意拱拱手,卻是沒說話。但見那道士只是瞧了個稀奇,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這才放下戒備之心。
那道人撫須而笑:“好,好,貧道王靜玄,就在天柱山至道觀修行,見過二位居士。此前有村民求助,貧道起了一課,算得今日這蓑衣塘只怕要鬧出事端,匆匆下山趕來,不想卻被二位居士解決了。”
頓了頓,王靜玄道長說道:“想必……二位也是修行中人?”
“正是,我是費景庭,這是符蕓昭,我們二人此番尋訪游歷,就想與道長這樣的道門高人交流一番。”
王靜玄收了三尺青峰,沖著二人稽首道:“求之不得。二位居士,且先隨貧道去村中稍坐,隨后再去往至道觀。”
方才有濃霧遮擋,看不真切,費景庭一雙陰陽眼開著,卻分明窺見這位王靜玄道長手中的長劍隱隱有劍芒放出。
劍芒啊!
費景庭自問做不到,迫切的想向人家請教一番。而且這年頭能修出劍芒來的道人,能是一般人嗎?
王靜玄轉身當先往村落方向走去,費景庭緊隨其后,符蕓昭眼見那老道的確沒有要害小白蛇的意思,當即收了法術,將小白蛇塞進褡褳里,蹦蹦跶跶也跟了上去。
前行片刻,濃霧稍稍消散,一村落依山而建,青磚綠瓦、小溪潺潺,遠看田園牧歌,近了卻能看出掩飾不住的破敗。
費景庭隨意搭話道:“王道長,方才的鬼物究竟是何來歷?”
王靜玄嘆息道:“昔年太平軍潰敗,一將領領著八百余軍卒入了此地,趕上天寒地凍,八百余士卒盡數餓死在此。其后又鬧了一場瘟疫,這蓑衣塘人畜不存。后來還是朝廷從閔浙兩地遷了丁口過來,這蓑衣塘才重新活絡起來。
只是這八百余士卒,加上死于瘟疫的村民,卻生出海量怨念,此地又滋生陰煞,便催生了鬼物。尋常年景,不過一兩個鬼物出來討食,今年陰煞勃發,不想這些鬼物竟然盡數顯現,若不趕緊祛除,只怕會鬧出事端。”
“原來如此。”費景庭琢磨著,原來陰煞與怨念匯聚在一起才會催生鬼物。
跟著王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