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費景庭看得稀奇,那道士周身倒是有些陰煞之氣,可這么點陰煞想來也用不出什么厲害的術法,那彌勒佛泥塑又是怎么升起來的?
他開了陰陽眼,定睛觀望。這一看不要緊,看過費景庭便止不住樂了。原來這泥塑彌勒佛地下埋了一水缸的豆子。正趕上梅雨季,土里濕潤得緊,道人所謂的做法,不過是讓那些豆子迅速催發。
道藏里有記載,這有點像是催花之術。別想歪,這個花就是植物的花,說的不是女子。所謂催花,便是用術法催得植物迅速生長。這道士也不知在哪兒學了點術法,練得不到家,只是能讓豆子發芽。
豆子一發芽,膨脹開來,便將泥塑的彌勒佛頂出了地表。
這破玩意,就是沒術法,使勁兒往地里澆水也能做到,不過花費的時間稍稍長一點而已。
瞥見費景庭笑,符蕓昭眨眨眼問道:“景庭哥哥,你瞧出什么來了?”
“小把戲,那佛像底下估計是豆子。那人用了些小法術,催發豆子,豆子發芽便將佛像頂出土了?!?
“原來如此……那就是騙人的嘍?”
費景庭點點頭:“沒錯,就是在懵人。”
“那咱們不能袖手旁觀啊。”
道門分南北,如今是北全真、南正一,全真講究出世修煉,正一則出世、入世的都有。費景庭不熟悉全真,但正一一脈,就比如劃歸正一一脈的凈明派,奉行的是不理世俗事。
就算厲鬼尋仇、妖精報復,道人也是不管的。道人們認為這是天道的一部分。但如果有厲鬼、妖精無故害人,或者邪門歪道荼毒生靈,那道人就得出手了。
眼前的這什么皈一道,明顯就是邪門歪道,就算符蕓昭不說,費景庭也打算管一管。
他點點頭,越眾而出,朗聲道:“你這法門沒什么稀奇的,早年白蓮教就玩兒過了。不過是泥塑底下埋了些豆子而已,豆子發芽,才把佛像頂了出來?!?
那道人正得意洋洋的收了法,剛要說些什么,便被費景庭拆破了其中玄機,臉色當即就黑了。
“我這是道法,跟那些裝神弄鬼的不一樣!”
“呵,有什么區別?要是我說得差了,你把佛像挪開,看看下面有沒有發芽的豆子!”
那道人狡辯道:“胡說八道,就算有豆子,誰見過頃刻之間就發芽的?”
“不過是一些淺顯的催發之術,也能算是道法?我看你就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四周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道人臉色愈發難堪,瞅著費景庭臉色不善,瞇著眼說道:“我是騙子?呵,也好,我便讓你見識見識道法的厲害!”
說罷了,道人念念有詞,虛空一指,連點幾下,隨即說道:“你已中了咒術,不出十二個時辰,必死無疑。識相的趕緊跪地求饒,不然可別怪我辣手無情!”
費景庭無動于衷的站在那里,微笑著說道:“好啊,十二個時辰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方才那道人虛空指點幾下,費景庭的陰陽眼便窺得一股陰晦之氣飄了過來。想來這道人還真有一些害人的邪法。
道人冷哼一聲:“嘴硬,你能挺得過今晚再說!”
說罷,道人領著幾個隨從匆匆離去。圍觀的百姓一番議論,有膽子大的上前查看,挪開佛像,果真見到了下方的豆子發了芽。
有些捐了大洋的破口大罵,沒給錢的暗自慶幸,一時間紛紛擾擾,好不熱鬧。
費景庭帶著符蕓昭往回走,隨口問道:“記住那道人住哪兒了?”
符蕓昭笑嘻嘻道:“種了蠱,他跑不掉的。”
費景庭好奇道:“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種蠱?”
小姑娘掰著手指頭盤算一番,隨即說道:“七種。這天目山周遭毒蟲少,要不然我還能煉個三尸蠱。那就是八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