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趕赴飯局。這安南保鏢可不是他自己請的,而是法國人給他配制的。
一路耀武揚威,剛進了包間,屁股還沒坐熱呢,便聽見腳步聲雜亂,隨即四名保鏢便被人用槍頂著退進了包間里。
黃金榮剛要拔槍,腦門便被槍口頂住了。
握槍的人戲謔一笑:“麻皮黃,你踏馬還記得老子嗎?”
黃金榮抬頭一看,頓時認出了用槍口指著自己的人,乃是督軍盧永祥的公子,盧篠嘉。
這倆人是認識的,而且還頗有交集。
盧永祥督軍一省,尤其滬上還是一片膏腴之地。旁的不說,僅僅是鴉片生意就夠他養活三個師的。而黃金榮是法租界的頭面人物,自然也會沾上鴉片生意。
盧篠嘉號稱除了租界,整個滬上平趟的主兒,黃金榮怎么可能不認識?
他當即說道:“少帥,這里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盧篠嘉氣樂了:“誤會?你踏馬叫人抽了我兩嘴巴,現在跟我說誤會?”
黃金榮心里咯噔一聲,頓時明白了,原來昨天在戲園子里喝倒彩的是盧篠嘉。心里頓時一陣發苦,心知這一遭怕是不好過了。
盧篠嘉又說道:“跟我走一趟吧?昨日在你的戲園子受了你的款待,老子今天也盡一盡這地主之誼,讓你麻皮黃也踏馬好好享受享受!”
場中眾人被槍口指著,沒人敢站出來說什么。黃金榮只好朝著友人連打眼色,隨即老老實實起身,被盧篠嘉給帶走了。
人一走,黃金榮的保鏢以及友人趕忙找關系救人,只可惜這會兒誰的面子都不好使,任憑來人說破大天,盧篠嘉也不放人。
盧少帥徑直把黃金榮關進了地牢里,想起來便打一頓,可算好好的發了一通邪火。等杜月笙讓渡出三百萬大洋,盧少帥才不情不愿的放了人。
放人那天盧篠嘉誰都沒通知,直接到地牢里通知黃金榮可以滾蛋了,隨即笑瞇瞇地看著雙腿斷了的黃金榮從地牢里一點點的爬了出去。
此事一出,盧篠嘉頓時名震黃浦灘。而這位盧少帥又干了一件大事兒!
此時滬上的警察廳長徐國梁,手底下管著七千多警察,仗著武力一直跟盧永祥不對付。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沒尋到符蕓昭,肝火旺盛的盧篠嘉干脆找上了暗殺大王王亞樵,謀劃一番,王亞樵徑直干掉了徐國梁!
這事兒鬧出來,這下子黃浦灘再沒人敢惹這位盧少帥了。連帶著王亞樵也名聲遠揚。
難得的,盧永祥這回沒拿皮帶抽他,還隱晦地表揚了幾句。心態膨脹的盧篠嘉又記起了符蕓昭,當即廣撒人手,四處打聽。只可惜佳人杳杳,不見其蹤。
而此時的符蕓昭早已跟著費景庭下了郵輪。
這郵輪中間停靠了一晚,是以到了津門的時候天色已黑。
費景庭、符蕓昭二人走下船舷,符蕓昭看著半空的弦月問道:“景庭哥哥,今天晚上咱們睡哪兒啊?”
房子退了,這回還真是無家可歸了。
費景庭撓撓頭道:“先找個賓館對付一下吧。明日我就出門找房子。”
二人坐了黃包車,一路去往公共租界,行到一半,便被蜂擁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拉車的車夫道:“先生、小姐,前面堵了,您二位要去的賓館走一會兒就到,要不就在這里下車?”
“也好。”
費景庭付了車資,轉頭便瞧見符蕓昭一陣風似的跑過去看熱鬧了。搖搖頭,費景庭也跟了過去。
擠開人群,到了符蕓昭身旁,抬眼便瞧見一老者領著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背對著自己站在那里,其前方是個三十郎當的漢子。
那漢子一身短打,頭皮刮青,擰著眉頭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良久,那漢子嘆息一聲道:“老頭,你這又是何必?你兒子與我上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