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鐘,費景庭騎著自行車先去了一趟武士會。
甫一進門,庭院中習練拳法的一名弟子眼見,立馬就認了出來。
弟子神色振奮,想要發喊又察覺不對,趕忙捂住嘴,沖著左右師兄弟頻頻使眼神。眾人轉頭張望,有見過費景庭的當即笑道:“費先生回來了?”
“是,剛回的津門。”
“哎呀,費先生這一走就是三個多月,大家伙可是想念的緊啊。快去,通知老爺子,就說費先生來了。費先生您請,我讓人給您沏茶。”
“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
費景庭被引到正廳里用茶,茶水剛端上來,門口一暗,跟著李存義老爺子邁步進來,瞧見費景庭便爽朗笑道:“景庭可是鬼道得很啊,剛出了風頭轉頭就跑。你是不知道,你一走,這幫記者有事沒事就跑上門來聒噪,真是煩不勝煩啊。”
費景庭笑著說:“李老爺子。數月不見,瞧著您身子骨比之前更硬朗了……真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給您惹了麻煩。”
李存義撩開袍子落座,擺擺手道:“不關你事,主要是孫祿堂口無遮攔。順嘴就說了你跟他切磋的事兒,說是真要是搏命,恐怕不是你的對手。這話能隨便說出來嗎?這不是把你放在火堆上烤嗎?”
“哈?”還有這種事?
費景庭有些傻眼,不用琢磨都知道這事兒有多麻煩。名聲所累這詞兒可不是玩笑,這年頭練武的什么樣人都有,不少的小年輕都指望著踩著成名國術高手繼而揚名立萬。
可以想見,一旦知道費景庭回了津門,這幫人一準過來找麻煩。
李存義叱責道:“這個孫祿堂,我轉頭就說了他一頓。他也琢磨出不妥了,臨走之前托我給你帶句話,說他說錯了話,讓你多加擔待。”
費景庭苦笑著點頭。心道事情既然已經出了,擔待不擔待又如何?左右麻煩事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