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法訣變換,陡然瞪大雙眼喝道:“解!”
轟!
土御門守正的眉心處裂開一道縫隙,濃烈的黑煙從中涌出。那黑煙盤旋著,匯聚成一團,轉(zhuǎn)瞬一道夸張的手臂撕裂黑煙,極其龐大的身形從中躍出。
通身漆黑,豎瞳,耳朵大而尖,身后兩條尾巴,若忽略掉龐大的身形便能發(fā)現(xiàn),此妖物乃是一只貓妖。
那貓妖低頭看了眼土御門守正,甕聲甕氣道:“哦,是土御門家的小子啊,你已經(jīng)這么老了嗎?”
“哈衣。佑大人,距離上次見您,已經(jīng)是四十年前了。”
“又是四十年,你是打算傳承……等等,這里是什么地方?”
土御門守正說道:“如您所見!請務必助我一臂之力!”
貓妖念叨道:“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嗎?”
“是我貪心了,想著趁著除掉敵人的機會,占據(jù)對方的身體。佑大人,請務必遵守大人與土御門家的承諾。”
貓妖懶散地說道:“知道了,真是麻煩。我說守正,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會結(jié)束掉與土御門家的契約。以后不要拿這種事來打攪我的修習……咦?靈氣?”
貓妖嗅了嗅,隱隱嗅到了從壁壘縫隙中透漏過來的真氣。
貓妖舔了舔嘴唇:“有意思,你的敵人看起來很美味,那么,我就收下啦!”
便在此時,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具殘破的式神破開迷霧,回到了土御門守正身旁。
土御門守正皺了皺眉頭:“對方的消耗也不小嗎?這式神居然沒被干掉……”
話音落下,那式神提著的長刀猛然挑起,徑直從土御門守正的腹部貫穿而過。
“你……怎么會?”
式神的盔甲消融,身形逐漸縮小,化作費景庭的樣子。他看著土御門守正說道:“兵不厭詐啊,老家伙。嗯?這又是你召來的式神嗎?”
長劍橫切,土御門守正不甘地消散。太刀化作三尺青鋒,費景庭挺劍而立,抬頭看著碩大的貓妖。
那貓妖盯著費景庭瞇了瞇眼,猛地探出爪子掃來。
費景庭自持神魂又強壯了幾分,再加上絲絲縷縷逸散進來的真氣加持,當即也不躲閃,而是凝聚劍芒,迎著貓爪襲來的方向便斬了過去。
長劍三尺,劍芒五尺,一道劈練斬過,卻絲毫沒法阻礙落下的貓爪。
不對!
費景庭頓足后撤,狼狽間翻滾出去老遠。便在此時聽得貓妖嘶吼一聲:“你這家伙,竟然傷了佑大人!”
這家伙不是式神之類的鬼物,反倒更像是妖怪。眼瞅著黑貓?zhí)饋頁湎蜃约海M景庭奔走間手掐法訣。
“定!”
貓妖身形凝滯須臾,轉(zhuǎn)瞬便掙破束縛。“沒用的,乖乖受死吧!”
“鎮(zhèn)!”
鎮(zhèn)妖術(shù)使出,比方才的定身術(shù)有用許多,一點光芒點在黑貓身上,那黑貓頓時嘶吼著原地翻滾起來。
費景庭一不做二不休,法訣變換,又一個術(shù)法使出來:“千斤榨!”
無形的壓力將黑貓籠罩,那黑貓頓時被千斤榨壓在了地上,卻咬牙切齒掙扎著又爬起來。
費景庭心知在此間術(shù)法沒那么大的效力,暗暗一咬牙,法訣繼續(xù)變換……
與此同時,外間的符蕓昭陡然瞪大了眼睛。她窺向窗外,但見電閃雷鳴間,烏云翻滾,似有法力在半空中匯聚。
“這是……”
小白蛇嚇得瑟瑟發(fā)抖,不待符蕓昭提醒,化作蛇形,滋溜一下便沒了蹤影。
符蕓昭扭頭看向費景庭:“景庭哥哥,是你召的落雷嗎?”
符蕓昭只說說了句話,抬起手又放下,始終沒有阻止。她心中清楚,若非情況艱難到了極點,景庭哥哥也不會用這種同歸于盡的招數(shù)。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只覺得酸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