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沒什么難的吧?”符蕓昭不以為然道。
關熙怡的目光看向倪秋鳳,后者搖搖頭:“別看我,我也沒趕過車。”
關熙怡自覺年歲最長,皺了皺眉頭,說道:“左右不過是‘駕、斡、吁’,再甩兩下鞭子,有什么難的?還是趕緊將景庭弄到車上,我怕再晚一些便出不得城了。”
小白蛇很自覺,使了化形之術變作另一個符蕓昭,將費景庭裹好毯子,背負在身上便行了下去。
“這……這……”
如此行為落在倪秋鳳眼中,便是了不得的神仙手段。此前她見識過費景庭的術法,端地神奇,可跟小白蛇的化形之術一比,便有如天壤之別。
這便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了。
有心贊嘆、問詢,奈何不是時候,倪秋鳳便只能將話頭吞回去,施施然跟在眾人身后下了樓。
符蕓昭當先一步,下到一層,招招手:“過來,咱們要走了。”
殷金華老實地走過來,仰頭看著她問道:“姐姐,我們要去哪里?”
“鄉下。”
眾人從后門出來,符蕓昭打量一眼,‘咦’的一聲便繞著拉車的牲口轉悠起來。
小白蛇將費景庭安置在車廂里,關熙怡解開韁繩,操弄著鞭子口中嗬嗬有聲‘駕架~斡斡~吁……’
倪秋鳳掃了一眼那牲口,深吸一口,瞧著關熙怡無語道:“這哪里是騾子了?分明就是驢。”
“胡說八道!”關熙怡反駁道:“哪有這么高的驢子?賣車的人說了,這騾子年歲還小,等再長一長,比尋常的駿馬還要高大。”
那牲口肩高一米四十多,再長一些的確能趕上尋常騾子的肩高,可通體褐色,腹部與嘴部泛白,耳朵老長,怎么看都更像是驢子。
符蕓昭捏著牲口的嘴瞧了瞧,說道:“關姐姐,你怕是被人騙了,看牙口這都是老驢了,哪里還長得起來?”
“哈?”關熙怡柳眉倒豎,憤憤罵道:“奸商!”
此言有如七傷拳,罵過之后關熙怡頓時覺得不對,就連對面的倪秋鳳也皺起了眉頭。倪秋鳳如今經營著玉器鋪子,說起來也是奸商。
眼看天色近午,關熙怡便道:“驢子、騾子什么的有什么分別?能拉車便好。你們上車,我來趕車。”
強忍著吐槽的欲望,倪秋鳳鉆進車廂里,照料人事不知的費景庭。符蕓昭不放心關熙怡駕車的本事,便坐在一旁瞧著。小女孩殷金華左右看看,到底還是進了車廂,跟倪秋鳳擠在了一起。
關熙怡揚了揚鞭子,學著車把式的模樣想要甩個鞭花,結果鞭子掄起來抽打在車廂上,反彈回來抽到了自己后腦勺。
“誒唷~”
符蕓昭眨眨眼,說道:“關姐姐,要不還是我來?”
關熙怡來了倔脾氣,梗著脖子道:“不用!不過是趕車而已,我肯定行的!”
鞭子輕輕甩蕩,觸碰到驢子屁股上,關熙怡試探著喊了一聲:“架……架?”
驢子無動于衷,還扭頭好似嘲諷地看了其一眼。估摸著驢子是在疑惑,關熙怡這不太確定的口吻,到底是駕還是不駕?
嫌鞭子不順手,關熙怡干脆掄起巴掌抽打在驢屁股上。
‘啪’!
“駕!”
驢子哼哼幾聲,到底朝前走了。
關熙怡頓時松了口氣,扭頭看著符蕓昭道:“看,我就說嘛,這有什么難的?”
“嗯嗯,關姐姐最厲害了。”符蕓昭言不由衷地附和一聲,隨即指著前方道:“看路看路,拐彎了!”
“斡斡斡……誒?錯了,這邊這邊!”
好一番手忙腳亂,驢車劃出s形,總算是轉上了大街。有道是老馬識途,拉慣了車的老驢也是如此。上了大街,這老驢反倒平穩起來,跟在前方的馬車之后,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