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自腹誹,這費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過沾花惹草。瞅瞅這屋里,除了那小女孩,只怕另外三個女子都跟費先生不清不楚的。
符蕓昭又將其余幾人引薦,寒暄過后,符蕓昭便湊過去抱住老太太的胳膊,甜膩地說道:“老太太,我們走的匆忙,連晌午飯都沒吃呢。”
“還沒吃飯?”老太太說道:“等著,我叫我兒媳給你們露一手。”
那老太出去張羅吃食,關熙怡關切地看了下費景庭,隨即問道:“你們說……要不要給老太太留一些銀錢?我看她們家日子也就尋常。”
這些人情世故符蕓昭不懂,倪秋鳳便說道:“我看還是留一些吧……別直接給老太太,你得空直接塞給老太太的兒媳。她那兒子看著就是個憨貨,只怕不是個過日子的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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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八嘎!”
“哈衣!”
啪啪!
“八嘎!”
“抱歉!”
香椎浩平的眼鏡已經飛了,每挨一個巴掌,便躬身道歉一番。
他臉頰紅腫,始終保持著躬身狀態,抬眼瞧了下暴跳如雷的南次郎,說道:“閣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必定……”
“從六月到現在,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南次郎厲聲道:“你說費景庭離開了津門,好,那就等著他回來。如今他回來了,你跟我保證,說必定神不知鬼不覺將其消滅……消滅了嗎?”
“抱歉……我錯誤的估計了費景庭的實力,也高估了土御門家的陰陽師。”
“土御門家,還有安倍家,這些陰陽師家族早就沒落了。你錯就錯在不該將希望寄托在這些腐朽的陰陽師家族上。”
“哈衣!”
南次郎焦躁地走動幾下,脫下白手套丟在桌上,說道:“如今打草驚蛇,費景庭已經躲了起來。支那官僚很狡猾,明面上什么都會答應,可實際上他們什么都做不到。現在天都快黑了,你還指望支那人會將費景庭送過來?”
“我已經發動了……”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一名參謀推門而入說道:“司令官閣下,總領事吉田茂造訪。”
南次郎皺眉:“這種時候……海軍派的家伙湊過來做什么?來看我們陸軍的熱鬧嗎?”
頓了頓,南次郎擺擺手:“請他進來。”
伸手指了指鞠躬認錯的香椎浩平,半晌沒說出話來,放下手,南次郎嘆了口氣說道:“香椎君,你還是考慮一下去預備役的事吧。總要向軍部給個交代。”
香椎浩平一陣失魂落魄。去預備役,那跟被逼著退伍有什么區別?日本的預備役,就是用來安置那些犯了錯、或者尸位素餐的軍官。待遇低下,幾乎不會升職。
“哈衣,我明白了……請準許我回去寫辭呈。”
南次郎擺擺手,沒再說什么。香椎浩平鞠躬敬禮,落拓地離開了辦公室。
沒一會兒,參謀引著吉田茂走了進來。
南次郎起身迎接,做足了表面功夫:“吉田總領事,今日怎么來駐屯軍了?”
“司令官閣下,出兵逼迫津門衙門,這種事你怎么會同意?”
南次郎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個叫費景庭的家伙潛入軍營,給駐屯軍造成了巨大損失。三名客人被殺,還有七名皇軍士兵遭了毒手。吉田君,換做你是我,你該怎么處置?”
吉田茂說道:“這種事要講憑據,可是據我所知,駐屯軍無憑無據,似乎是強行認定潛入者就是費景庭。”
“這種事需要憑據嗎?”南次郎輕蔑地說道。
“司令官,請記住你的身份,你是駐屯軍司令官,不是派遣軍司令官。帝國還沒有全面征服支那,這種時候鬧出這種事,只會讓帝國在國際社會上聲譽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