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搖搖頭。
“哎,就是此前的國術第一人。景庭哥哥跟他交手,孫祿堂回頭就說,自己打不過景庭哥哥。你說厲不厲害?”
殷金華有些懵,原來收留自己的大哥哥,竟然是國術第一人!
眨眨眼,殷金華扭頭就要跑。
符蕓昭一把拽住:“哎?你跑什么?”
殷金華執拗道:“我去拜師,學好了功夫,給爺爺、父親報仇!”
“那也不急在這一時啊,你回頭殷勤點,沒事兒就圍著他轉,他早晚不耐煩,就會教你練武了。”
這倒是符蕓昭的心得。每次想要吃好吃的,便圍著費景庭亂轉,纏磨一番,總能隨了她的意。
“是這樣嗎?”殷金華總覺得有些不太對。
符蕓昭連連點頭:“就是如此,你聽我的準沒錯。”
殷金華咬了咬嘴唇,說道:“那姐姐,你會功夫嗎?”
“會啊,不過我這功夫可不好練。”說著,符蕓昭作勢出拳,殷金華本能地要格擋,那拳頭卻繞過她的手臂,劃出詭異的弧線,停在了面門之前。
“瞧見了嗎?要不是外婆從小便用草藥浸泡,我也練不成這盤蛇拳。”
盤蛇拳,出處不詳,西南苗寨中少有流傳,對習練者要求極高。此拳講究剛柔、虛實變換,虛中有實、實中帶虛,蓄勢待機,拳出必中。
若殷金華是個柔柔弱弱的軟妹子,隨意符蕓昭揉搓,加上藥浴之功,倒是也能習練。可惜殷金華骨骼粗大,根本走不通這條路。
小女孩有些失望,符蕓昭便安慰道:“別太貪心,你那未來師父功夫比我高明,跟他學豈不是比跟我學強?”
殷金華一琢磨也是,便將符蕓昭的話記在了心里。
打從這天起,但凡費景庭停下修煉,殷金華便晃晃悠悠出現在左近。小姑娘沒見過世面,也不知該如何跟人打交道,便只能期期艾艾的看著費景庭。
費景庭被殷金華的眼神看得實在不痛快,到了第四天終于忍不住了。
他招手將殷金華叫過來,問道:“你是想跟我學功夫?”
“嗯。”
費景庭便說道:“也好,那我先教你幾個套路花架子,你先練著吧。”
起身將殷金華領到院落里,費景庭起勢,忽快忽慢地演示起來。這武當太和拳,費景庭只從陳攖寧那里得了一路。此后與各路國術高手切磋,慢慢有所領悟,又自行補充了一部分。
待到上了天目山,得了王靜玄真傳,習練了三十六路天罡劍法,心中對拳法便有了更多的理解。于是乎這太和拳變得就與初始大為不同。
身形飄逸,出手帶風,打起來煞是好看。
那老太的兒子看得直拍巴掌,反倒是練了幾年岳王拳的殷金華看得直皺眉頭。
這一招一式演練開來,怎么看怎么像是花架子。
費景庭演練過后,轉頭問道:“記了幾分?”
“七七八八。”殷金華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師父,我不要學花架子,求你教我真功夫。”
費景庭頓時呆滯起來。
沒錯,剛才的演練的確是花架子。可這花架子是為了方便剛入門的初練者明了拳意的。不知拳意,這太和拳一輩子都沒法兒入門。
怎么聽殷金華這意思,很是看不起太和拳啊?
“你先起來。”
殷金華卻不起身,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師父!”
費景庭趕忙拉起來,說道:“起來起來,我這兒不興這一套。你是不是覺得這花架子沒用?”
殷金華低著頭不說話,那意思便是默認了。
嘆了口氣,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費景庭轉頭招呼道:“符蕓昭,出來過過手。”
符蕓昭的聲音從正房里飄出:“怎么個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