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費景庭修行了半日,匯聚三光修煉天目術,直到眉心脹痛才停了下來。識海、神魂又恢復少許,盤算一番,只怕完全恢復還要月余。
倪秋鳳一早就走了,去玉器鋪子照看生意。連續多日不去,她怕賬房會做手腳;倪秋鳳一走,憂心自己生意的關熙怡也走了。
雖說當日下了決心,大不了關掉布莊,可那畢竟是自家的產業,如何舍得就此關閉?
至于符蕓昭,一大早便沒了蹤影。這丫頭野慣了,昨晚便交代下來,今日要去海邊尋厲害的蛇蟲,重新煉制三尸蠱。
偌大的洋房里便只剩下費景庭與殷金華。中午熱了些剩菜將就著吃了一口,費景庭又指導著殷金華練了一番太和拳,隨即囑咐小女孩緊守門戶,他要出門一趟。
殷金華很是乖巧,鎖了大門便回到房中,呼呼喝喝,自行習練起了太和拳。
今日已是十六號,明日便要開學,費景庭打算去找楊景林。他心知此時楊景林重新出山,只怕不會在法租界的洋房里,便去了大經路的警察廳衙門。
守門的巡警見費景庭不像是官僚,便上前問詢。費景庭自報家門,又塞了塊大洋給那巡警,巡警便抄起門口的電話通報。
此時的楊景林重新執掌津門警務,要處理的公文一大堆,聽聞費景庭造訪,當即主動迎了出來。
遠遠的瞧見費景庭,與當日別無二致,楊景林便笑著說道:“誒呀,費先生怎么得空造訪?快請快請,正好友人送了一包武夷山的大紅袍,喝起來別有滋味。”
費景庭笑著說:“好,那就打擾楊廳長了。”
“費先生客氣了。”
二人說笑著進了辦公樓里,門口的巡警想了好半晌才想起來費景庭是誰。當即一拍大腿:“誒唷,怎么是這位爺!我踏馬怎么收了他的門子錢?”
卻不提自覺丟了臉的巡警,二人并肩而行,進到辦公室里,楊景林殷勤的給費景庭沖泡了茶水,落座之后寒暄一番,問明了費景庭何時返回的津門,這才說道:“費先生是世外高人,此番造訪,想來定然有緣故。”
費景庭放下茶盞,笑吟吟的說道:“楊廳長,你與那曹睿……關系可是不睦?”
楊景林當即反駁:“這話從何說起啊?我跟曹……”看著笑吟吟的費景庭,楊景林撓了撓頭,笑了:“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費先生,這姓曹的全仗著有個當督軍的親哥哥。兩年下來,吃拿卡要,不說津門,就算整個直隸都怨聲載道。
這警務本就是我分內職責,姓曹的收了大洋,就想著往警務這一塊安插人手……您說我跟他的關系能融洽嗎?”
費景庭猜想便是如此。他點頭附和道:“這曹睿的確是過分了一些,是該給一些教訓才對。”
一說這個,楊景林來了精神頭:“可不是嘛!可曹督軍在上頭,只要曹督軍不倒臺,這姓曹的穩如泰山,如之奈何啊。”
楊景林一雙眼睛轉來轉去,就想勸說著費景庭對曹睿動手。于是鼓動道:“就說這次,日本人不過是個中佐過來逼迫,這孫子屁顛屁顛就下了通緝令,這是不把費先生您放在眼里啊。”
眼見費景庭還沒反應,楊景林干脆道:“莫不如……費先生請了您義兄,給那孫子一個教訓?”
費景庭擺擺手:“秦廣王折節下交,我又怎么能一而再的麻煩人家?此事,我看還是自己解決為好。”
楊景林頓時皺起了眉頭:“費先生,您神通廣大,可要取了姓曹的性命……”
“哎?我可沒說要殺了曹睿啊。”
“啊?”楊景林眨眨眼:“那您的意思是……”
放下茶盞,費景庭悠悠道:“聽說曹睿極其貪婪,不過兩年間就卷了幾百萬的錢財。這要治貪腐之人,自然是拿光了他的錢財。”
楊景林轉動腦筋。曹睿貪下的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