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難萬難,刻下費景庭心中只覺得張樂瑤此時的表現更像是在偽裝。
嚴先生恩義在前,費景庭不好現在就離開北辰大學,而張樂瑤又入了北辰。如此,只需謹守本心,將其當做一個聊得來的同事便好。
心中計議妥當,剛要上樓,迎面就瞧見楊羽慌慌張張的跑了下來。
“咦?你這是躲什么呢?”
“費老師!”楊羽回頭瞥了一眼,隨即道:“嚴先生來了。”
費景庭納悶了,嚴先生來就來唄,這有什么好慌張的?
“不說了,我先走了,費老師回見。”
楊羽一溜煙的跑了。
費景庭拾階而上,剛上到二層就碰到了嚴先生。
“景庭,正要找你呢。”
“嚴先生好。”
嚴先生將費景庭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周日下午有個沙龍,景庭可否與我同去?”
“沙龍?”
“朱三小姐所辦,名流、富豪薈萃,我想趁機化化緣。景庭可是我們北辰的招牌,你去了,化緣之事一準事半功倍。”
沙龍什么的,費景庭去過一次就覺得無聊。不過既然是嚴先生所請,為的又是勸捐之事,那費景庭就不好拒絕了。
于是便點頭應承了下來。
“好,到時我一定去。”
“那就好。”嚴先生很欣慰。旋即說道:“我聽壽春說,景庭此前一下子捐了兩萬英鎊?”
“是有此事。”
嚴先生感慨道:“景庭還是要留一些錢財防身,北辰雖然辦學艱難,可也沒到揭不開鍋的份兒上。”
嚴先生這是以為自己砸鍋賣鐵了吧?也難怪人家嚴先生誤會,三月份的時候,自己跑到嚴先生面前求職,直接說了身上沒錢了,嚴先生當即就預支了五十塊大洋的工錢。
這不過半年多,一下子掏出兩萬英鎊,那是十五萬大洋啊,易地而處,怕是自己也要以為這是砸鍋賣鐵了呢。
費景庭哭笑不得道:“嚴先生放心,我身上還有錢。”
“那就好。”
眼見嚴先生要走,費景庭禁不住心中好奇,趕忙叫住:“嚴先生,我方才見楊羽慌慌張張奪路而逃,一問,他就說嚴先生來了……這楊羽怎么躲著您啊?”
嚴先生頓時瞪眼道:“這小子跑了?我還到處找呢!”
說起楊羽,嚴先生氣就不打一處來。早年間北辰中學便在全國赫赫有名,六年前楊羽從盛京慕名而來,當時的少年楊羽器宇軒昂、外表端莊,很受嚴先生賞識。
聽聞其家境貧寒,便找了些刻板、抄寫講義的工作,好讓他有些收入。第二年,校方就免掉了楊羽的學雜費,成為北辰中學唯一的免費生。
嚴先生愈發看中楊羽的人品和才華,因此就有意將自己在貝滿中學讀書的十六歲女兒許配給這個學生。
楊羽當時以自己還年輕,應該專心讀書為理由,拒絕了嚴先生的好意。
如今距當初又過了幾年,楊羽都二十出頭了,嚴先生就打算舊事重提。楊羽一看不好,這才扭頭就跑。
費景庭聽得目瞪口呆,敢情楊羽身上還發生過這種事?
上個學免費不說,校董還要把女兒嫁了,說一句氣運之子不過分吧?
說了舊事,嚴先生訴苦道:“我就是問一問,又沒強逼著他非娶我女兒,何至于見了我就躲啊?”
費景庭能說什么?只能寬慰一番,說道:“嚴先生,年輕人的事兒還是讓年輕人自己處理吧。”
嚴先生點點頭:“算了,我以后都不管了。”
這日過去,連續幾日相安無事。
周六夜里,費景庭花費了一整晚的時間打熬法劍。存余的真氣滔滔不絕涌入法劍之內,疾速流動,又收回經脈之內。
如此快速流轉,劍胚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