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庸悠悠道:“這本來呢,我倒是想明正典刑,當著苦主的面兒把你滅了。不過既然你是妖怪,那就不好如此處理了。”
掏出懷表看了下時間,已經三點多了。白貞庸打了個哈欠,道:“我去瞇一會兒,六點半叫我,我要親眼瞧瞧這玩意是怎么化成灰的。”
化成灰?
弗蘭克頓時嚇得胡亂喊叫起來。
“堵上堵上!鬼哭狼嚎,太難聽。”
白貞庸去隔壁小睡,留下幾名巡警端著槍對準弗蘭克,但凡有異動,白貞庸準許巡警立刻開槍。
過了幾個鐘頭,手下人將白貞庸叫醒。重新回到關押弗蘭克的辦公室,此時外頭已經蒙蒙亮。
瞌睡的李志章也醒了,揉著眼睛依舊搞不明白狀況。
日頭逐漸躍出地平線,白貞庸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扯開窗簾,和煦的陽光照射在弗蘭克身上,頓時灼燒得弗蘭克身上升騰起陣陣青煙。
白貞庸驚奇道:“這西洋妖怪還真怕太陽啊!”
李志章瞪大了雙眼,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空氣中充斥著肉體灼燒后的刺鼻氣味,弗蘭克哀嚎著,身上逐漸騰起火焰,轉瞬就成了火人。陽光逐漸強烈起來,弗蘭克身上的火焰逐漸消逝,繼而化作灰燼。
一名巡警緊張得微微動了下,便是些許的振動,便引得灰燼灑落得滿地都是。
白貞庸捂住口鼻緊忙從辦公室里沖了出去,打了幾個噴嚏才將口鼻中的灰燼清理干凈。
有手下湊過來問道:“科長,這案犯是妖怪,可怎么結案啊?”
白貞庸道:“老規矩,去死牢里問問有沒有樂意頂罪的,一人給五十大洋安置費。這踏馬的,洋鬼子不能惹,妖怪惹不得,西洋妖怪那就更惹不得了。”
道理很簡單,就算真有妖怪,上頭也得壓下來。這要是原原本本報道出去,引得老百姓人心惶惶就不美了;而洋鬼子在津門可是有法外治權的,更是惹不得。
過了一天,津門各大報紙刊載,津門警方布網數日,于昨夜擒獲兩名謀害女工的兇手,案犯已經招供,詳盡供述了犯罪事實……
楊景林帶著白貞庸接受報社采訪,連連表示,此等窮兇極惡之徒,必繩之以法,誰求情都沒用。一時間民間物議紛紛,幾位苦主敲鑼打鼓給警察廳送了牌匾,老百姓也大多說楊景林的好話。
這日趕上星期天,費景庭放下報紙,心中暗暗發樂。
誰能想到,楊景林這廝竟然成了罪惡克星?
一旁的符蕓昭不滿道:“景庭哥哥,這報紙上鬼話連篇,一句真話沒有!”
費景庭優哉游哉喝著茶說道:“真話傷人啊。妖怪出沒亂人心,又是個西洋妖怪,此時原本就跟日本人不對付,再招惹了英國佬,我怕不是好事。”
頓了頓,費景庭說道:“楊景林如此處置兩全其美,左右那吸血鬼死翹翹了,也算對得起苦主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符蕓昭只是不滿于報紙上只字不提景庭哥哥,全都變成了楊景林的功勞。
倪秋鳳人情達練,知道符蕓昭的心思,當即在一旁勸說道:“景庭哥不想出風頭,便是讓給楊景林又如何?”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前日剛處置了一窩吸血鬼,第二天費景庭就遇到了糟心事。
還是拜國術第一人的名號所累,有個想出名想瘋了的家伙,跑到北辰大學門口堵著門,非得要挑戰費景庭。
當時是周六,費景庭好端端在家修煉著呢,結果被學生叫到了學校,擺架勢花了半分鐘,動手就兩秒。
隨即施施然便回了家里,轉頭就聽到傳言,說那人乃是李書文的再傳弟子。
李書文是誰?
鋼拳無二打、神槍李書文!
沒有費景庭之前,這民國國術界誰是第一人是有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