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震懾宵小。旁的不說,軍閥打來打去,文人在報紙上將不少軍閥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軍閥顧忌名聲,照樣捏著鼻子忍了,不敢動那些文人分毫。
少數幾個不管不顧的軍閥,事敗之后直接被文人釘上了恥辱柱,遺臭萬年。
“好,那我就做個客座教授?!?
張校長惋惜道“景庭一身才學,在校園里教授學生,將來桃李滿天下,也是一樁美事,奈何景庭志不在此?!?
“呵,我這人懶散慣了,校長別背后罵我不識抬舉就行。”
“你呀……”
好啦,這下無事一身輕,總算從學校里脫身出來了。從教學樓里出來,費景庭便瞧見張樂瑤披著一件白色斗篷,站在門前,伸手接著簌簌而下的雪花。
下雪了啊。
費景庭定在那里,仰頭看著飄落的細碎雪花。津門已然下了雪,關外想來雪下的只會更大吧?
張樂瑤收回手,轉頭看了眼費景庭,隨即說道“你似乎一直都在躲著我。”
“避嫌。”費景庭言簡意賅。
既然符蕓昭如此顧忌張樂瑤,那自己便敬而遠之好了。好好的日子,沒必要弄成修羅場。
張樂瑤說道“符姑娘暫且解決了我身上的咒法,這些日子我想了想,似乎自己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好。”
費景庭吐出一口濁氣“你能想開便好?!?
“我是想開了,只怕你有些想不開。”
“怎么說?”
張樂瑤說道“既然心無雜念,你又何必避我如蛇蝎?”
費景庭說道“你這個問題很久以前我就思考過。人這一生有時候一輩子也不會遇到一個對的人,有時候命運捉弄,偏偏會遇到好幾個對的人,此時如何抉擇?”
張樂瑤沉默著不說話。
“別人不知道,我是覺得,此時需要的便是心中的道德。對別人負責,對自己負責,潔身自好,敬而遠之,當斷則斷。”
張樂瑤緩緩回身,看著費景庭道“你是怕對我動心?”
“我是怕她多心。”
張樂瑤點點頭,說道“還請代我向她致謝。雖然發作起來痛徹心扉,可好歹不會死了。”
“嗯,有機會我會轉告。呼~對了,我辭職了,以后估計很少來學校。嗯,就這樣,走了。”
費景庭抬腳步入細碎的風雪中,轉眼便掩在一片白茫茫中。張樂瑤依舊站在那里,目光灼灼,若有所思。
“有機會轉告……符蕓昭走了?”
費景庭就此無事一身輕,徹底閑暇下來。
每日里除了指導一下殷金華習練太和拳,幫著關熙怡修煉胎息法,剩下大把的時間都用來修煉。月余間,沖破了十六處竅穴,可足陽明胃經足足四十五處竅穴,距離打通還差得遠。
十二月下旬時發生了一件小事。
關熙怡誤以為壓抑了一整年,年底時津門百姓的購買力會釋放出來,于是便出手囤積了一批布料。
哪成想,前腳剛剛囤下,后腳便有大批的廉價布料沖擊市場。略略盤算,此番竟然虧損了三千多大洋。
事后才知道,有無良商人勾結了日本人,將日本人的布料包裝成國產布料,伺機大舉傾銷。
日本人此舉,也有打壓略略抬頭的民族資本的意思。關熙怡氣得掉了眼淚,辛辛苦苦一整年,結果全都賠了進去。
心緒不佳,連帶著修煉都懈怠了不少。費景庭寬慰幾次,徑直勸說其不如將那布莊關掉。
費景庭可是知道,打從明年開始,城頭變幻大王旗,各方軍閥你方唱罷我登場,商戶尤其不容易。前腳一個軍閥收了稅,后腳下了臺,新上來的又來收稅。
與其辛苦一番,白白養肥了軍閥,莫不如退下來,一門心思的修煉。
關熙怡似乎有些意動,考慮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