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鼻子,你將爺爺放開,看爺爺不咬你腳后跟!”
“女牛鼻子,瞧你長得好看,沒想到心腸如此歹毒,難怪當了牛鼻子,肯定是沒人敢娶!”
“哇呀呀,放開我,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黃十七兀自在院子里聒噪,西面屋里頭,裹著睡袋的費景庭與張樂瑤睡得安詳,半天也聽不到。可憐東屋里頭的漢子,捂著被子翻騰半天,最后實在忍不了啦,起身趿拉著棉鞋出來,開門就將鞋子丟了出去。
“吵吵、吵吵,你就不能消停一點?”
黃十七頓時就怒了:“呀呵!你敢跟黃爺爺呲牙?”
漢子的聲音陡然變成了女聲:“黃十七,你是誰爺爺?”
“咦?胡老七?你怎么還沒走?”
那漢子道:“好容易尋了個出馬弟子,我正忙著打通竅穴,你跟這兒搗什么亂?”
黃十七卻是不理,哀求道:“七姐,關外五大仙同氣連枝,看在兩家交情的份兒上,趕緊把兄弟放出來。”
胡老七‘嘖嘖’兩聲,搖頭道:“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道法,我可破解不了。不過……”
漢子進到屋里,沒一會兒便拿出個露出棉花套子的破襖子出來,徑直改在黃十七身上,隨即以極快的速度縮進屋里,沖著黃十七嚷嚷道:“仁至義盡了,你再吵吵我可翻臉啦!”
“啊?你……這……”
“翻臉啦!”
又一只鞋子丟過來,砸在黃十七腦袋上。那鞋子翻滾兩下,正好落在其鼻子旁。這破棉鞋穿了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洗過,即便這會兒天寒地凍,可也禁不住一股子刺鼻的臭腳丫子味兒撲面而來。
黃十七被鎮在地上動彈不得,又被臭鞋熏得頭昏眼花,當即屏住呼吸,甕聲甕氣道:“胡老七,我跟你沒完!”
“再啰嗦小心我丟菜刀!”
黃十七轉動著小眼睛,都快哭了。胡老七惹不起,雖然本事也就平平常常,但奈何得了三太爺的寵愛。這要是得罪了,都不用三太爺出手,那一窩子狐貍精就能把黃十七揍出關外。
西屋里頭的一男一女倆牛鼻子也惹不起,那可是道法啊!沒見黃符,憑空就把自己鎮在了地上。任憑自己百多年的道行,愣是不能動彈分毫,這得是什么修為?
只怕跟姓宋的煞星有一拼。
黃十七心中哀嘆,實在是出門沒看黃歷,怎么剛下山就碰到這倆人了?
黃十七郁悶不已,又不敢再嚷嚷,只得來回拱著,試圖將費景庭的鎮妖術破掉。
臨到天明,術法逐漸失效,黃十七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一晚上可把黃十七給氣壞了,爬起來第一件事,這家伙跳上房頂,朝著煙囪里撒了一泡尿,跟著四下琢磨怎么禍害。
可惜,這漢子家一窮二白,什么都沒有。
沒有?鄰居家有!
黃十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墻去到隔壁,將雞窩里的下蛋老母雞盡數咬死,又將尸體拖回了漢子家,這才憤憤不平地逃走了。
天亮之后,費景庭與張樂瑤起身,張樂瑤略略感知,便說道:“那黃皮子好像走了。”
“嗯,他要不走,我就再鎮他一晚上。”
張樂瑤將睡袋收拾了,扎好頭發,說道:“我去借了灶臺,煮一點米粥。”
“不用那么麻煩。”費景庭揮手間便有兩罐八寶粥出現:“將這個放進熱水里燙一燙,打開來就是八寶粥。”
張樂瑤這幾日已經習慣了費景庭無所不包的袖里乾坤,可她總覺著這似乎跟道門記載的袖里乾坤不太一樣。
她起身拿著兩罐八寶粥出了房間,費景庭便從空間里取出一張床上電腦桌,支起來,將昨天買的熏雞,還有額外的吃食盡數擺放起來。
那熏雞從空間里取出,一如剛剛出爐,頓時香氣四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