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似個悶葫蘆,只顧著吧嗒吧嗒抽旱煙。
便在此時,猛然聽得外頭一聲獸吼,聽著好似老虎。
老頭頓了頓,見張樂瑤看向外間,以為張樂瑤害怕,便說道:“莫怕,這是舍離。”
“舍離?”
“嗯,原本在麻達山是參王手下的護衛,后來就跑到這十九道溝,開了香堂,從此接受百姓香火、供奉。這舍離不禍害人,就是獵戶進山,打了獵物得分給舍離一些。好比打了頭野豬,就得給舍離留個豬后腿;打魚撈到大魚,最大那條得給舍離。
平素也不支使咱們,咱們要是有個三災五難,求求舍離,這舍離還能幫忙。”
“野仙?”
“啥野仙?正經的大仙兒,靈驗著呢!”
張樂瑤若有所思,隨即問道:“老人家,方才聽您說……參王?”
老頭磕了磕煙袋鍋子:“這老虎有虎王,狼有狼王,人參自然也得有參王。”
“那這參王是個什么路數?”
老頭苦著臉道:“這卻是不好說了,我也是只聽說過,沒見著過。據說以前的參把頭去麻達山里頭采棒槌,瞧見過一個滿臉褶子、白頭發白眉毛的小孩。同行的嚇了一跳,喊了聲棒槌,結果那小孩張口就是一股黑風,將那同行的直接給吃了。
那一伙人除了個半大小子,其余的全都給參王吃了。”
張樂瑤皺起了眉頭,白頭發、白眉毛、滿臉褶子的小孩?這一聽就是精怪,難道真是人參成了精?
老頭繼續說道:“那參王就在麻達山里,嘿,這事兒流傳了也不知多少年了。我年輕那會兒跟著師父去了一趟麻達山,結果山里頭起了霧,我跟師父愣是轉悠了兩天才從山上下來。每年啊,也不知道有多少愣頭青死在麻達山里頭。”
張樂瑤尋思了下,問道:“老人家,那麻達山在哪里?”
老頭隨手一指:“往東北走,大概一百多里。麻達山不是一座山,是一整片山。甭管什么人,只要一進去就轉向,保不齊最后都被參王給吃了。”
門簾一挑,女子端著個冒著熱氣的盆走了進來:“嘮啥呢?吃飯啦吃飯啦。”沖著張樂瑤歉意笑笑:“這也不知道有人來,我就隨便做了點,你將就著吃一些吧。”
“沒事,我不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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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過后,一群漢子在老者帶領下重新朝著江邊走。費景庭琢磨著應該沒事兒了,便繼續朝山里走。
先前攔住他的漢子急得直嚷嚷,比比劃劃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意思。那老者瞥了費景庭一樣,嘟囔了幾句,便有人拉住那漢子,徑直朝江邊回返。
費景庭若有所思,這莫離說不定是個害人的野仙兒,所以這幫部落民眾才會如此畏懼。
他連老黃皮子都滅了,除了胡三太爺搞不定,關外這一片他幾乎平趟,又怎會在意什么亂七八糟的野仙?
不理會身后指指點點的漁民,費景庭徑直進入山林之中,只是剛走出沒多遠,費景庭因有所感,頓下腳步,轉頭看向祭臺。
祭臺之上,那條一米多長的大魚不見了蹤影。
嚯?這莫離還真是嘴饞啊,就是不知道原型是個什么東西了。
繼續往前走,不過片刻,費景庭便感到妖風陣陣。俄爾,一條碩大的斑斕猛虎攔住了去路。
那老虎跳在一塊巨石上,朝著費景庭張嘴嘶吼,隨即吐出一連串聽不懂的詞匯來。
費景庭負手而立,玩味的看著那斑斕猛虎。若換個人站在這里,只怕早就嚇得腿軟了。
這猛虎體長一丈,瞧著起碼五、六百斤,一身的腱子肉,看著煞是唬人。可惜只是唬人,因為這玩意完全就是幻術虛影。
費景庭開了陰陽眼,氣機感知,便知道石頭上空無一物。相反,那石頭后面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