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說來,這人參精又長本事了?!?
“哦?還請老太太賜教?!?
黑老太太說道:“那人參精起初只會以濃霧遮蔽視野、隔絕法力,要與之動手,便只能正面相搏;可眼下,人參精不但遮蔽無感,還能移形換影。
我等方才所聽、所感,只怕出事的是在山的另一頭?!?
真是如此?費景庭將信將疑。
便在此時,就聽周遭吵嚷起來。有綹子呼喊方才那漢子的名號,中間還夾雜著幾句日語。
“大哥?老三?”
“踏馬的,這地方邪門!”
“都穩住,聽聲音聚攏起來,別亂開火!”
“一帶那你噶……頭煤爐!”
砰!
清脆的槍聲想起,費景庭亡魂大冒,想也不想立刻趴伏在地。須臾間周遭槍聲如同炒豆子一般響起。
驚恐的綹子四下攢射,幾顆子彈貼著費景庭的頭皮飛過去,打得面前的老樹木屑翻飛。
移形換影?狗屁!就知道這老太太沒說實話。
抬眼一瞧,咦?老太太呢?
扭頭便瞧見一身長不過三尺,須發皆白,滿臉褶子的頑童手中提著一把參起子朝著自己腦袋砸落下來。
手中握住的長劍想也不想往后掃去,那參起子按說是采參人必備的工具,大多用動物的腿骨,這參起子卻是不知什么材質,長劍交擊,發出金鐵之聲,震得費景庭原地一滾,這才躲將開來。
槍聲略略停息,呼喊、慘叫聲四起,費景庭咬牙爬起來,長劍一振朝著那頑童刺去。
頑童嬉笑兩聲,躲閃兩下,隨即融身于一旁的大樹里。費景庭長劍去勢不減,青芒閃爍,一劍刺穿大樹,抽將出來,那樹里卻是汩汩涌出鮮血。
費景庭皺了皺眉頭,運起手中長劍,劈砍兩下,便將那大樹破開,露出里里面胸口被刺穿的綹子首領。
鮮血一部分噴涌出來,撒得滿地都是,另一部分則順著樹木中央的空心,徑直流入地下。
費景庭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沒輕信那慈眉善目的黑老太太……這哪里是黑老太太,分明就是人參精假扮的。
此處山林的確處處透著詭異,莫非全都受那人參精的操控?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過去,自己幾次三番撞見同一棵樹,便是被人參精挪移了樹木,而并不是自己原地轉向。
草木成精,大多都有操控草木本能,說不定這片林子的樹木全都成了人參精的一部分,可以任憑其挪移,甚至將人吞入樹木之中。
感知中,一團虛弱的氣機跌跌撞撞朝自己這面跑來。
片刻后一個黑影撞破迷霧,出現在費景庭身前。
“打……打死給得苦累……”
費景庭定睛一瞧,卻是那個滿鐵的日本人。這家伙身上中了兩槍,氣息微弱,只怕是活不長了。
眼見那日本人要抓向自己,費景庭橫劍一掃,便將那日本人削去了首級。這下子清凈了。
感知中,周遭氣機或強或若,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不見,顯然是著了人參精的道。
此刻的山林里,已然成了屠宰場。
費景庭暗自吸了一口涼氣,這人參精實在太過嗜血,根本不像草木成精應該有的樣子。
收拾心緒,費景庭不再停留,抬腳繼續朝山上走。方才跟著人參精假扮的黑老太太,也不知自己被領到了哪里。不過既然人參精不想自己上山,那自己就偏要上山,且看看山頂上到底有什么古怪。
他循著地勢一直向上走,行不過一盞茶的光景,隱約聽見前方傳來一陣銅鈴聲。
銅鈴聲分明距離很近,氣機感知前方卻空無一人,分外詭異。
費景庭提了小心,以長劍開路,試探著朝鈴聲方向尋去,不過片刻,便見一道人影在迷霧中跳躍著前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