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一天之前,費景庭遇到胡三太爺、黑老太太,只怕生不出什么反抗的心思,當即就得用逃遁法一走了之。
可如今卻是不同了。
破境而出,一步跨入煉炁化神之境,體內真氣比之此前暴漲了許多倍,還粗略掌握了御劍術,哪里還會被一頭老狐貍唬住?
他當即說道:“這卻是不巧,這人參我們也有用。不如胡三太爺再去別處尋一個?”
胡三太爺面色發冷:“后生說得好輕巧,你當人參精是那么好尋的嗎?”
眼見老頭子動了火氣,黑老太太嘆了口氣說道:“姓費的后生,不是我們巧取豪奪,實在是老頭子的毛病,全靠這人參精才能醫治。我們也不要許多,只需粗一些的根須就好。
如此,算我們胡家欠你個天大的人情,日后有所差遣,萬死不辭。你看如何?”
胡三太爺有些惱火,瞪了一眼黑老太太,鬧不明白這老婆子為什么如此客氣。
黑老太太反瞪了回去,胡三太爺腦子轉了轉,旋即明白了過來。這費景庭道行深厚也就罷了,他還能對付,問題是還會逃遁法,一遁便是不知幾百里。
真要是鬧僵了,人家大不了一走了之,胡三太爺就算能御空而行,又去哪里找尋其蹤跡?
與其如此,莫不如退而求其次,好言相商,求得一些人參精的根須。
費景庭沉吟著,權衡利弊。身旁的符蕓昭卻轉了轉眼珠,說道:“你們是胡家的?”
見黑老太太點頭,符蕓昭頓時雙目放光:“那這樣,你們胡家出一頭靈獸,我就分一些人參根須,如何?”
“這……好。”黑老太太一口應承了下來。胡家雖然丁口不旺,可總能找出幾個剛剛修行,開了靈智的小狐貍,打發符蕓昭足夠了。
“那便一言為定!”符蕓昭看向費景庭:“景庭哥哥,你看如何?”
“好,都隨你。”
此前胡三太爺從天而降,給費景庭印象極其深刻。他此時也不知動起手來能否打得過胡三太爺,更何況還有個黑老太太在身邊,所以能不動手還是盡量別動手為好。
符蕓昭打量了幾眼人參精,扯下一段粗壯的根須,徑直朝著黑老太太丟了過去:“這些可夠了?”
黑老太太頓時大喜過望。此前與人參精斗過一場,得了細碎的根須,熬制成藥,胡三太爺服用之后,十來年未曾犯病。這次得了如此粗壯的根須,想來能用上好些個時候。
“夠了。如此,我們老兩口便先走了。二位留下地址,我吩咐家中后輩自去尋二位。”
“景庭哥哥,咱們怎么走,還是坐火車嗎?”
“嗯。”
符蕓昭得了回答,便說道:“那就去奉天尋我們吧。”
“好,告辭,后會有期。”
胡三太爺與黑老太太轉身,慢悠悠的朝著山下走去。
這老兩位前腳剛走,后腳又來了兩位,卻是常家那兩位。
常家兩口子從林中轉出來,遙遙站定,沉吟著不說話。
符蕓昭揚了揚眉毛:“你們也來搶人參?”
“不是。”常家太爺說道:“我又不是胡家的病秧子,要那人參精有什么用?”
費景庭納悶了:“那二位這是?”
常家太奶開口道:“費先生,是你們破了此山的陣法?”
“是。”費景庭應承一聲。
“那尋到了秘藏?”
費景庭笑而不語,這卻不能隨便亂說了。
常家太奶說道:“別誤會,你們得了什么寶貝,我們都不貪圖。只是……敢問此中可有化龍之法?”
化龍?這常家的兩位也不知是被誰給忽悠了,竟然以為山中藏著化龍之法。
費景庭與符蕓昭對視一眼,紛紛搖頭,異口同聲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