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眼睛難以置信。
他自幼入道,修行到如今三十一年,結果方才飛劍斬了自己召出的六甲神將的費景庭,不過入道一年……怎么聽都像是在開玩笑。
費景庭神情誠懇,說道:“在下去年此時得遇高人,傳了功法不說,還將在下的修為拔升到了筑基。”
“百日筑基能有什么修為?”
此時修行界流傳最廣的內丹術,是按照筑基、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反虛、煉虛合道來劃分。所謂的筑基,不過是調節身心,稍稍有些根骨的,百日便能踏入門檻。
跟費景庭參同契里的筑基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
費景庭稍稍解釋了一番。這不解釋還好,解釋完張元奇看向費景庭的眼神愈發怪異。
哪位前輩高人如此閑?找了個對修道一知半解的徒弟不說,還耗費真氣徑直將其修為拔高到了筑基……谷
眼見張元奇根本就不信,費景庭心下無可奈何,只能瞪著眼睛,神情誠懇……那意思是反正我說的就是真話,你愛信不信。
張元奇信沒信不得而知,不過兩人之間倒是重新沉默了下來。又走了一段,張元奇道:“你跟樂瑤……”
“前輩,這其中有些誤會。”費景庭思索了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的說了說。
他與張樂瑤結識,完全是因為張道恩。在河神廟里做過一場,張樂瑤眼見費景庭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道行,當即就要嫁與他。
此后種種,費景庭從沒招惹……當然,話不能這么說。若是直白的說出來,只怕張樂瑤的三叔就得氣炸了。
他婉轉訴說了一通,張元奇琢磨了半晌,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全都是自己侄女在單相思,人家費景庭早已心有所屬了。
就算話說得再婉轉,張元奇也禁不住的生氣。
什么意思?我侄女張樂瑤哪一點差了?如此上趕著倒貼,你費景庭竟然無動于衷?
張元奇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對樂瑤從未動過心思?”
費景庭沉吟了半晌,才說道:“心有所屬,不敢動心。”
張元奇瞥了其一眼:“現在都民國了,不講過去那一套。你若是割舍不下那女子,大不了娥皇女英,全都娶了就是。”
“啊?”
張元奇停下身形,說道:“樂瑤出身天師府,看似錦衣玉食,在蜜罐里長大,實則這些年受過的苦楚只怕沒幾人比得上。
她生性好強,小小年紀就感知元炁,入了道,論修行速度,世間沒有幾人比得上她……哦,你例外。”
費景庭撓了撓鼻子,不是他修行快,他現在的修為純粹是系統給生生喂出來的。換做旁人得了功法、修為,又得了一大堆靈機,只怕修行速度不比他慢。
“可礙于是女兒家,我那兄長便愈發瞧她不順眼。生怕樂瑤修為遠超道恩,便刻意打壓,讓其學女工,學琴棋書畫。樂瑤每日間只睡兩個時辰,學了那些雜七雜八,又暗自修行。
幾年之后,樂瑤才名遠播,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便是女工也不比那些刺繡的婆子差。我兄長見一計不成,便要將樂瑤嫁給家中子侄。呵,那些歪瓜裂棗,樂瑤又哪里會看得上?
若非她娘親拼命攔著,只怕樂瑤早就廢了。”
“廢了?”
張元奇點點頭:“我兄長怕樂瑤日后欺負道恩,便明言在先,若樂瑤嫁與張家子侄,出嫁之時必廢去其一身修為。”
費景庭倒吸一口冷氣,這張天師可真是狠毒啊!
頓了頓,張元奇看向費景庭說道:“難得樂瑤動了心,你若是有些情意,便應下來,救樂瑤出火海。哪怕便是作假的,我這三叔也感念你一輩子。”
費景庭心中動搖,幾乎就要答應下來。腦海中閃過符蕓昭的身影,頓時又有些遲疑,拱拱手說道:“前輩可容我與蕓昭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