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些銅鏡。”
“哈?買銅鏡做什么?照得又不清楚。”
費景庭湊過來低聲說道:“做法器。”
如今關熙怡也踏入了修行門檻,修習胎息法早過了筑基階段,如今周身竅穴閉鎖,每日靠著玉牌轉化而來的靈機緩緩修行。她自然不再是吳下阿蒙,聽聞是用來做法器,她便沒再多問。
三人繼續前行,天色近午,一條街轉到了盡頭。倪秋鳳有些疲乏,便提議去茶館里歇歇腳。費景庭卻打聽道:“那玉器鋪子就在左近吧?”
“是啊,景庭哥要去瞧瞧嗎?”
“嗯,我去選幾樣玉器。”
三人便轉頭去了玉器鋪子。這鋪子地處偏僻,光顧的人自然也就不多。鋪子里只雇了三個人,一個賬房,一個伙計,還有個女子。那女子便是當日幫著倪秋鳳演戲哄騙張胡氏的大姐。
倪秋鳳一進來,三人立刻起身招呼。倪秋鳳本意要介紹費景庭這個真正的店主,卻被費景庭隱晦地搖頭拒絕。她便說了幾句,帶著費景庭去后面選取玉器。
這封禁法陣總計十三個云篆天書,首尾相連,好似圓環,費景庭便將目光鎖定在了鐲子上。
沒一會兒,他選了十幾樣材質不一的鐲子,材質差一些的岫玉用來練手,和田玉則用來正式蝕刻。
從后面轉出來,卻見關熙怡拿著幾枚玉器翻來覆去的看著。
費景庭過去道:“喜歡?喜歡就拿著,總歸是自己家的鋪子。”
關熙怡卻搖頭道:“我是想著眼看就要過年了,年前走動關系,總要送一些禮品。”
費景庭卻樂了:“昨日收了不少東西,挑揀一番,東家送西家,搗騰一番就是了,何必費心?”
關熙怡白了費景庭一眼,心下卻頗以為然。家里堆了一大堆用不到的東西,莫不如趁著過年送出去。
直到天色過午,三人才返回公共租界的洋房里。
與離開前相比,家中好似什么變化都沒有。倪秋鳳轉到住房里,隨即發現堆積的碗碟,便笑著說:“蕓昭想來是下來吃過飯了,碗碟都堆在這兒了。”
關熙怡道:“此前聽她說過,近來是關鍵,只怕蕓昭又關在房中修行了吧?”
兩女張羅午飯,費景庭上去瞧了一眼。果然,符蕓昭依舊在修行。每日趺坐起碼十個時辰,吞服一枚丹藥,而后打坐運功將藥中靈機盡數轉化為體內真氣。
草草吃過一口午飯,費景庭便進到書房里開始蝕刻手鐲。破境之后,費景庭對真氣的掌控力與持續力,早已跟此前不可同日而語。陣法封禁,總計十三枚云篆天書,首尾相連,好似蛇吞尾。
費景庭靜氣凝神,一枚接一枚的蝕刻起來。不過一下午的光景,他便蝕刻了其中的大半。
找出玉牌恢復了些許真氣,用過晚飯之后,費景庭又開始蝕刻。如此,直到臨睡前,用岫玉蝕刻的手鐲便算是成了。
費景庭想著封禁的用法,將手鐲捏在掌中,手掐法訣,使了個御風術,術法剛起,便被其封禁在了手鐲之中。
懶得走下樓,開了窗子徑直跳在院子里,費景庭劍指凝聚一點真氣,點在手鐲之上,解開束縛,那御風術便翻涌而出。
廣闊的院子里,轉眼便刮起了一陣大風。持續不過幾分鐘,大風漸漸停歇。費景庭略略估算,這封禁法封禁之后,只怕術法的威力足足損耗了三成有余。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能存儲術法本就難得,稱得上是上好的法器了。若玉鐲材質極佳,多存一些術法,與人酣斗之時放將出來,都不用手掐法訣,既節省了真氣,又防不勝防。
不僅如此,身邊的女子,除了符蕓昭本領高強,關熙怡不過剛剛踏入修行門檻,倪秋鳳更是連修行門檻都沒踏入。
給兩個女子預備幾個玉鐲防身,免得碰到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