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子,瞅誰都像是在拋媚眼。
裝模作樣的欣然受教,將話題引了幾句,梁先生便轉移了話題。
費景庭這本書格局很大,從史前到現在,既寫了西方文明的發家史,也寫明了中華文明對于世界史的關鍵作用。
前文說過,梁先生在歐洲走了一遭,回來就說西方文明已經死了。為什么?因為梁先生看透了西方文明的本質。
掠奪!
對內剝削,是掠奪的一種;對外擴張壓榨,還是掠奪!
梁先生沒學過經濟,總覺著這天底下的財物總歸是有數的,要是好東西全都被西方的權貴掠奪了去,那普通人如何過活?只怕到時候必然天下大亂。
就著書中的內容,梁先生很是高談闊論了一番。有的觀點費景庭很同意,有的不是很同意,那便暫且擱置在一旁。
暢談了一番,梁先生長出一口氣,這憋在心里頭三天的話總算是說了出來。將文稿還給費景庭,梁先生轉而問道:“景庭,這后半部分可寫了?”
“還要一些時間。”
梁先生點點頭:“不急,精雕細琢。我此前寫了個序,現在想想有些不妥。待我回去仔細琢磨一番,一定要寫一篇配得上的序。”
恰在此時,外頭門鈴又響。
梁先生索性徑直起身:“景庭既然有客人,那我就不多留了。書稿后半部分寫完,一定要先給我看看……哈哈,心癢難耐啊。”
“一定!”
費景庭起身將梁先生送出去,正好瞧見胡七姑引著楊景林走了進來。
原本一臉高興的梁先生頓時臉色一沉,草草跟楊景林打了個招呼便告辭離去。
前腳送走梁先生,轉頭就見楊景林停在院子里等著自己。
走上前,便見楊景林指點著梁先生的背影說道:“你說說這些文化人是不是腦子缺根弦?我一沒招、二沒惹,每次都客客氣氣打招呼,他憑什么看我不順眼?”
就憑你是舊官僚……
“這些文化人啊,就是矯情!”
這句話費景庭部分贊同,如今國內倒是有不少矯情的文人,但梁先生明顯不在此列。
將楊景林引到洋房里,分賓主落座,待香茗重新上來,費景庭這才問道:“楊廳長,這大過年跑我這兒來……”
楊景林拱了拱手:“不瞞費仙長,這局勢我是越來越瞧不明白了。靳云鵬干了不到四個月就提出辭呈,您看這京城……”
費景庭說道:“還是那句話,有槍才是草頭王。”
“可照您這說法,這段祺瑞可是這個!”楊景林比劃了個大拇指。
費景庭放下茶盞道:“段祺瑞能壓服一方,可若是兩方聯合起來呢?”
“嘶……”
皖系勢大,可明顯不是直系、奉系加在一起的對手。
費景庭默而不語,待楊景林琢磨了半晌,這才悠悠道:“局勢不明,楊廳長不妨再看看,沒準過一陣就明朗了。”
“嗯,費仙長說的有道理。”
有關局勢的事兒楊景林不再提,他猶豫了一番,這才說道:“這個……費仙長,您此前給我的那寶貝,不知可還有留存?”
“哦?”
楊景林不好意思道:“實不相瞞,那寶物我服用第一日便身輕體健,好似年輕了十歲,真真是好東西。不想此事被幾個姨太太知道了,這一人分上一點,東西就沒了。可家中還有長輩,我就想著再問費仙長討要一些,也好盡盡孝心。”
這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費景庭笑吟吟的道:“楊廳長,你可知我給你的那東西是什么?”
“這卻是不知道。”
“不妨告訴楊廳長,那東西是千年人參精的一截胳膊。”
楊景林倒吸了一口冷氣:“千……千年人參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