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費景庭不再接茬,拱拱手道:“如此,既然二位都平安無事,那我就先行去追那綠毛僵了。”
“景庭自去就是,不用管我等。”
費景庭拱手之后,返身緩步而行,拿出檀木盒子,便見那母蠱略略蠕動一番,將頭對準西北方向便停了下來。
西北?
武清往西北就是廊坊,過了廊坊再往西北可就是京城了。
這一路人煙稠密,若是稍稍放松,說不得那綠毛僵又會傷人性命。費景庭琢磨到這兒,不敢怠慢,當即縱身朝著西北方向追了下去。
費景庭沒浪費術法,每行一陣,便掏出檀木盒查看母蠱指引的方向。如此奔行四十多里,過了廊坊,也不見那綠毛僵停留。
想來此番綠毛僵受傷頗重,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怕是暫時不敢光顧人煙稠密之地了。
過了廊坊又追出二十里,老遠便瞧見一里開外有個縱跳如飛的身影。費景庭開了陰陽眼,便見那廝渾身陰煞之氣纏繞,正是綠毛僵!
費景庭提起精神,加緊腳步,追了一段便察覺,那綠毛僵受創之后,便是縱躍的速度都慢了不少。照此下去,一炷香的光景便能追上。
眼看與那綠毛僵的距離縮短到百丈左右,費景庭正要從小世界里取出雷擊棗木劍,便在此時,就瞧見前面火光一閃,跟著銅鑼敲響,呼啦啦從田埂里沖出來七、八號攜槍帶棒的青壯。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啊~”
那綠毛僵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徑直將攔路的漢子撞得倒飛出去。周遭青壯頓時叫嚷道:“點子扎手,上絆馬索!”
那綠毛僵縱躍起來剛要落地,地上便升起好幾道絆馬索。這綠毛僵身子僵硬,四肢同樣僵硬,所以不能奔行,只能縱躍。
綠毛僵便是看到了絆馬索此時也躲閃不開,直直的撞了上去。綠毛僵力大無窮,身形只是趔趄一番,便再行縱躍起來。
綠毛僵沒事,兩側埋伏著拉絆馬索的毛賊可就倒霉了。靈醒一些的撒手早,雙手被磨掉一層皮;死心眼的徑直被那綠毛僵拖拽得離地而起,甩出去十幾丈遠。
也是被這些攔路的毛賊一耽擱,費景庭又縮短了十幾丈的距離,當即也不再猶豫,運氣御劍法門,雷擊棗木短劍憑空出現在身前,而后嗖的一聲朝著綠毛僵襲去。
那綠毛僵本就虛弱至極,哪里還躲得開短劍?縱躍間被斬了三劍,傷了左腿,縱躍起來愈發不靈便。
情急之下,綠毛僵嘶吼一聲,徑直跳進田埂旁的池塘之中。噗通一聲便沒了蹤影。
短劍在池塘水面上輕輕一點,旋即倒飛回費景庭身前。暗道了一聲可惜,眼見一群毛賊發現了自己,鬧哄哄的便要湊上來。費景庭懶得與其糾纏,徑直使出徐行止追之術,幾個跨步便將那些毛賊甩在了身后。
身后毛賊當即炸窩了。
“鬼啊!”
“我,我看著怎么像是僵尸?”
“娘呀,這活計老子不干了!”
有人帶了頭,一群人當即四散而去。沒幾日便從殷家營傳出厲鬼追僵尸的傳聞,這卻是后話了。
費景庭靠著母蠱指引,待再次綴上那綠毛僵之時,天色已然微微泛亮,眼前便是京城的城墻。
距離百丈開外,費景庭怕控制不好飛劍,便加緊了腳步。眼見那綠毛僵一個縱躍翻過了城墻,費景庭手掐法訣,使出隱遁術,徑直穿墻而過。
到了京城之內,受地形所限,綠毛僵的速度是越來越慢。費景庭飛檐走壁,反倒是越來越快。
綠毛僵越來越急躁,瞥見一戶人家門簾廣闊,綠毛僵徑直翻越了過去。
費景庭緊隨其后,剛剛落入院中,便聽得一聲驚呼聲傳來。隔著照壁瞧不清楚情形,費景庭卻知道此時若是猶疑,只怕又會白白搭上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