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外婆,我看不如將外婆接去津門吧。”
符蕓昭頓時拽住外婆的胳膊:“對呀對呀,阿達,你跟我們去城里吧。城里可好玩了……就是沒什么蠱蟲。”
外婆道:“我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幾千里的折騰。再說我還能活上幾年?漢人說故土難離,我此前盼著你能早點出嫁,現在你選了意中人,我便只想著死后能葬在這大山里了。”
“呸呸呸,阿達你胡說什么呢?”
外婆笑而不語,繼而說道:“莫說我了,你那房間還給你留著,被子曬曬就能用。倒是這位姑娘……這姑娘是誰家的啊?”
費景庭沉吟著不好說話,符蕓昭狠狠的剜了一眼費景庭,這才說道:“我朋友,跟著過來玩的。”
張樂瑤沖著外婆屈膝行禮,叫了一聲:“外婆。”
“好俊的姑娘。嗯,樓上沒存稻米,能收拾出一間房來,我讓金蠶去收拾收拾。”
嗖——
氣機自床邊徑直刮上了樓,繼而便聽見叮叮當當一陣亂響。
費景庭暗自琢磨,心道這金蠶蠱別的不說,倒是居家好幫手啊。他卻不知,這金蠶蠱生性喜潔,最是見不得臟亂。
苗疆有傳聞,若是去了人家做客,見到墻角都沒有蛛絲結網,那可就得小心了,說不定這家就養了金蠶蠱。怎么驗證呢?在門檻上磕一磕鞋子,鞋子上的泥土掉落下來,你看那泥土是不是轉眼就消失,就知道這家有沒有金蠶蠱了。
確認了這家有金蠶蠱,上飯桌時若是主人家用筷子敲碗,那慘了,這便是主人家在放蠱啊,趕緊去找高明的草鬼婆救治,不然一準死得不明不白。
樓上安靜下來,那氣機刮了回來,外婆點點頭:“金蠶收拾好了,蕓昭你去款頭家借一床被子來。”
“不用了,我們都帶著呢。”
“瞎,胡說八道,我眼睛又沒瞎,帶沒帶的我還沒看著嗎?”
“哎呀,阿達,你就不用管了,我說帶著就是帶著呢。不信你看!”
符蕓昭看向費景庭,費景庭笑笑,揮手間便有一套行禮出現在桌案上,再一揮手,又消失無蹤。
一團氣機繞著桌案找尋了半晌,想來那金蠶蠱也極為納悶,鬧不清楚憑空出現的行禮又去了哪里。
外婆盯著費景庭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厲害的術法,丫頭果然沒看錯人。”
又略略說了一陣話,外婆這幾日被金蠶折磨得不輕,不是些許真氣就能恢復過來的。眼見外婆疲乏,符蕓昭便哄著外婆睡了。
符蕓昭去收拾自己的房間,費景庭則跟著張樂瑤上了樓。
三樓被金蠶收拾的倒也算干凈,不見蛛網,也無灰塵,角落里放著一些米糧,靠窗的位置倒是有一張破舊的木床。
費景庭放出行禮,幫著張樂瑤鋪床,低聲說道:“這幾日要委屈你了。”
張樂瑤搖頭笑笑,說道:“這點算什么委屈?好容易回來一次,總要哄一哄老人家開心。”
費景庭伸手撫了下張樂瑤的臉頰:“那就好,我還怕你多心呢。”
張樂瑤難得露出小兒女神態:“我在你心里就是這般不識大體嗎?”
“呵,關心則亂嘛。”
張樂瑤心中微甜,輕輕湊過去,在費景庭懷中靠了一會兒,這才將其推開道:“你趕緊下去吧,這里我自己收拾就好。”
“嗯。”
費景庭輕手輕腳下了樓,到了符蕓昭的閨房之中。
房間里陳設簡單,不過一個柜子,一張床,外加一張梳妝臺。梳妝臺上放著巴掌大的銅鏡,旁邊則是銹跡斑斑的燭臺。符蕓昭慢悠悠的收拾著,將蚊帳卷起。
費景庭湊過去,看了眼臉色,當即笑著低聲問道:“怎么了?擔心外婆?”
“嗯。”
“那咱們就多陪陪老人家,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