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追上去又能如何?
其附身在胡七姑身上,總不能連胡七姑也斬殺了吧?
他沉吟著不說話,張樂瑤在一旁道:“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景庭方才行險救下蕓昭,已是不易。”
比起胡七姑,關熙怡自然更為關切費景庭,當即過來上下查看,詢問費景庭有無大礙。
這邊響動,引得倪秋鳳、張懷英、殷金華乃至于猞猁都奔過來問詢,費景庭神魂消耗過大,而且魂戰之時系統突然冒出來插手,那女仙衛姜還稱其為邪物……莫非這系統古已有之?
若有可能,費景庭真想追上去問清楚,這系統到底是何來歷。可他又心生恐懼,生怕不等衛姜回答,系統就會將其吞噬、抹殺。
此時費景庭心力交竭,應對了一番,便推脫疲乏,自行回了洞穴深處。
符蕓昭還在昏迷之中,也被其帶到了洞穴里。
他獨自趺坐在洞中思索,一時間卻千頭萬緒,理不出個思路來。身后腳步聲響起,張樂瑤停在其身邊,臉上滿是欲言又止。
“有話邊說,怎么吞吞吐吐的?”
張樂瑤深吸一口氣,說道:“方才你肉身自己動了,一掌印在了蕓昭的眉心祖竅。”
費景庭只是略略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圓門陡然出現在符蕓昭的識海里,費景庭便悚然而驚。此時肉身被系統操縱這種小事,與他而言也沒什么好驚奇的。
衛姜稱系統為邪物,怎么邪了?古時候可曾作惡?
這邪物選中自己,又將自己帶到了百年前的津門,到底是何目的?
費景庭此前就懷疑過這系統的來歷……又不是修仙爽文,怎么就莫名冒出個系統?而這系統的圓門之后,被灰白霧氣分隔成了一個個的小世界,現代的半個津門只是小世界中的一個。
每日簽到獎勵,并非虛空造物,而是盡數來自小世界中的半個津門城。
那次與妖物貓又激斗,闖過了不少小世界,其中一個小世界明顯是南宮宗的山門。
如此聯想起來,系統交給自己的功法、術法,是不是也是從各個小世界巧取豪奪而來?
張樂瑤牽了裙角在費景庭身旁落座,看著費景庭說道:“事到如今,還不能與我說說嗎?”
費景庭苦笑一聲:“也好,可我一時半會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其實,我不是此方世界的人。”
張樂瑤眼睛睜的越來越大,聽著費景庭東一句、西一嘴的說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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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以南,京畿左近。
土路旁的雜草原本隨風搖曳,下一刻卻陡然靜止下來。那靜止的雜草不過一丈方圓,一丈開外其余雜草好似不受影響,照舊隨風起伏。
下一瞬,氣機陡然炸開,一丈方圓的雜草紛紛倒伏,中心陡然出現了個女子。
那女子正是被寄魂奪舍了的胡七姑。
胡七姑……或者說女仙衛姜睜開眼,四下看了看,隨即皺起了眉頭:“妖?怎地還是個狐貍精?”
她是南岳夫人魏華存座下侍女,夫人飛升前一直打理藥草園。跟在魏夫人身邊日久,不但習練了胎息法,更對修道有著深刻的認知。
所謂修行、修道,修的便是人道。草木野獸,成了精怪,到最后總要化作人形方能繼續修行。
人為萬物靈長,奪天地之造化,生來便比別的族裔更適合修行。胡七姑修煉成精足足有將近二百年道行,可這道行在衛姜眼里簡直不值一提。
她暗自慶幸,還好沒將胡七姑的魂魄滅了,否則沾染了狐貍精的魂魄,將來修行起來麻煩得緊。
這軀殼既然是狐貍精,衛姜又怎能長期逗留?
她尋了路邊一顆矮樹,飛身而上,站在樹冠四下觀望。眼見南面有燈火點點,好似村鎮,便朝著南面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