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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中秋,費景庭拖延了一些時日,總算是跟張樂瑤提起了與符蕓昭的三個約定。張樂瑤應承下來,神色如常。
費景庭本想將張樂瑤安置在意租界的小洋房里,一打聽才知道那小洋房已經被楊景林給賣了。無奈,費景庭便打聽了一番,在公共租界給張樂瑤租下了一幢房子。
從此費景庭便開始痛并快樂的兩地奔波,每周留在符蕓昭這邊五天,抽出兩天去陪張樂瑤。
入冬之前發生了兩件事,一個是張懷英始終無法存想,繼而修煉雷法。張樂瑤便叫其先修行龜息法,不想,或許是龜息法對了張懷英的脾性,不過月余的光景,張懷英的龜息法便入了門;
第二件事,是韓慕俠找上門來,還帶了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韓慕俠生性爽快,直言這孩子是鄰居家的,很有些習武的天分。韓慕俠本想傳其衣缽,奈何這小孩子心氣很高。
也不知從哪兒得知費景庭才是國術第一人,便吵嚷著要拜費景庭為師。
韓慕俠耐不過十幾年鄰居的哀求,到底領著孩子上了門。費景庭查看了一下那孩子的根骨,不過跟殷金華相差仿佛,想要入道只怕是難了。
人家韓慕俠第一次求上門來,費景庭自然不好駁了臉面,琢磨著一只羊也是放,兩只羊也是趕,便應承下來。
后來一問孩子的名字,孩子奶聲奶氣的說自己叫……高達!費景庭好一陣恍惚,心說都叫這名字了,還學什么功夫啊?開著機甲直接莽就是了。
這些腹誹藏在心里,反正打那兒起,費景庭便多了個叫高達的徒弟。小家伙不過六歲,家中頗為殷實。雖然根骨一般,但習武的天分很高。
每日里被孩子家長送來費景庭家里習練武藝,吃過晚飯之后才會被家長接走。
外間紛擾逐漸平息,或許是到了年底的緣故,華夏南部的兩場戰事逐漸平息下來。直系入主京城,重新組閣,老百姓以為新潮新氣象,偌大的民國總算要振作一番了吧?
結果換湯不換藥,還是那德行!
親哥哥曹督軍入主京城,曹睿這直隸高官愈發抖落起來,壓得楊景林叫苦不迭。
好幾次找上費景庭的家門來訴苦,說曹督軍不地道,他楊景林當日旗幟鮮明的支持曹督軍,結果曹督軍大事一成就把他拋在腦后。
費景庭能說什么?這年頭有槍就是草頭王,軍閥亂戰成一鍋粥,要不了兩年看似親如一家的直奉兩系就得開片。若直系真有那組織力,何至于讓南方的民黨坐大?
臨了費景庭透露了點天機,讓楊景林暫時忍耐,斷言曹督軍只有五年大運。
被侃暈了的楊景林先是松了口氣,繼而又皺起了眉頭。好消息是不地道的曹督軍遲早得完蛋,壞消息是曹督軍還得當政五年,那這五年他楊景林就只能當孫子了。
這日費景庭趕往張樂瑤的小洋房里,結果被幾個北辰大學的學生給圍堵了起來。
《農耕、游牧與海洋》一書的影響持續發酵,有駐留華夏的洋人覺著這書觀點很新奇,便將其翻譯成了洋文,繼而引得歐洲史學界小小的震動了一番。
這年頭華夏正處在百年屈辱最黑暗的黎明前,國人哪里有什么民族自信心?國外學者不過小小的贊嘆了一番,立刻引得國內學術界好一番轟動。
費景庭的書頓時翻紅,頗有些出口轉內銷的意思。
費景庭在街頭被幾個熱情的學生圍著,一時間脫不開身,便只好耐下性子回答學生們提出的問題。
學生們一如往常,求問費景庭如何讓華夏富強起來。有些事費景庭知道答案,偏偏沒法兒說。便只能云山霧罩,鬼扯一通,繼而將問題歸結在教育上。
他明言,華夏此時缺的不是精英教育,而是基礎教育。看看德意志的基礎教育普及率,再看看惡鄰日本在教育上下的功夫。基礎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