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那豈不是要半年之久?完顏童記頓時不開心了,嚅嚅著不說話。
衛姜將完顏童記的神色看在眼中,走過去伸手搭在小姑娘的脈門上,渡過去一絲真氣,略略探查一番。
撒開手,衛姜沉吟著說道:“難得一副好根骨,偏偏性子綿軟,將來恐難成大器。”
完顏童記癟著嘴瞥了一眼衛姜,什么話都沒說……她只是將那胎息法當做兩人之間的游戲,原本就是玩鬧的心態,從無一絲認真,哪里指望著修習胎息法會有什么出息?
“我與你說話,你不答話是何意?”
或許是年齡相差仿佛,完顏童記一改平素綿軟的性子,氣鼓鼓的說道:“又不是我要修道的……再說修來修去也沒什么進展,你這法門只怕是不行。”
“我這法門不行?”
完顏童記說道:“我見過一人,隔著房門,一劍飛來將妖怪斬得身首異處。”
“誰?”
“費,費先生。”
“費景庭?”衛姜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人的確有些能耐。”
何止是有些能耐?若非這費景庭阻攔,衛姜又怎會丟了肉身?那費景庭也不知如何修的,看境界不過元嬰,偏偏神識強悍無比,比之人仙都有過之。
還有其身上的邪物……也不知是其收服了邪物為其所用,還是其被邪物所掌控。
南岳夫人早有明言,天地元炁日漸稀薄,早晚枯竭,繼而進入末法時代。
當是時,修行之路斷絕,妖鬼滅絕。這邪物流傳自上古,也不知因何緣故躲過歷次浩劫,殘存到了今日。而且與其交手,衛姜赫然發現那邪物比傳說中還要邪門。
若非衛姜見機不對,立刻脫離肉身,只怕神魂便要被那邪物吞噬,化作養料。
與費景庭等人猜測的不同,衛姜雖然深恨費景庭、符蕓昭將其驅逐出了肉身,刻下卻根本不敢找上門去。
那邪物存在一日,衛姜便會躲開一日。
收回思緒,衛姜皺了皺眉頭:“費景庭的劍仙之術的確有些門道,不過我這胎息法乃是傳自南岳夫人,煉至極處,斬妖除魔不在話下,不比那劍仙之術差多少。”
頓了頓,又道:“你若想學劍仙之術,待我學會了教給你便是。”
衛姜心中暗恨,那宋唯一奸猾似鬼,分明是瞧出了自己的不對,這才一直拖延著不傳授自己劍仙之術。
這幾日接連卜算,西北有大變故,衛姜失了肉身,便只能覬覦變故中的機緣。
眼見完顏童記又化作鵪鶉,衛姜嘆息一聲,說道:“罷了,我再領著你行一遍功法,自己用心體會。若我回來你還未曾筑基,那便說明你我師徒緣分已盡。”
“啊?”
完顏童記又驚又怕,好容易有個玩伴,雖說性子古怪了一些,總喜歡拿姿作態,但沒了衛姜,這深宅大院的枯燥日子又如何熬過去?
當即唯唯諾諾道:“我知道了,我會用心的。”
衛姜導引真氣,領著完顏童記行了一遍胎息法,隨即抽身而去。回到宋唯一的小院里,便宜師父宋唯一依舊坐在搖椅上曬著太陽。
衛姜小意伺候了一番,得空才跟宋唯一說道:“師父,我想回楊木庵一趟。”
“嗯?回楊木庵做什么?”
“師太養育我一場,有如養母,我總要回去看顧一番。”
宋唯一雙眼愈發渾濁,只是微微點頭:“難得你有孝心,那便去吧,可要我找人送你?”
衛姜甜甜笑道:“不用,不過是百多里路程,明日一早出發,晚間也就到了。”
“也好。”
“師父,我在楊木庵住上一陣,過一陣子再回來。”
“行,知道啦。”
衛姜得逞,心中略略雀躍。第二日一早便收拾了包裹出了門。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