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跟在一旁,比起鬧起來無法無天的符蕓昭,小白蛇更喜歡貼近性子嫻靜的張樂瑤。
一捧菌子丟進竹筐里,小白蛇喜滋滋用煙酒嗓道:“晚上做一道菌子蛋花湯,想來一定很鮮美。”
張樂瑤回頭看了其一眼,笑道:“你啊,一天天心思全用在吃上了。”
小白蛇哼哼兩聲,說道:“不吃又如何?總歸這輩子也修行到頭了。總不能學關外姓常的化蛟吧?化蛟之后就得走龍,走龍又哪里那么容易?這天地元炁斷絕,我怕到頭來姓常的兩口子謀劃一場,到底成了竹籃打水。”
頓了頓,又道:“漫說是我,你看胡七姑可曾刻苦修行了?不跟我一樣打著一樣的主意?”
“呵,你就是憊懶。”
小白蛇搖頭晃腦,很是得意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論是老爺得了道,還是姐姐得了道,總歸有我的好處。此間沒了元炁,說不得天上還有,到時候再勤加修煉也不遲。”
“你倒是通透。”張樂瑤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既不服輸。她與符蕓昭明里暗里不知過了多少招,她平素本就不服人,哪里會讓符蕓昭比過去?
只可惜雷法修行講究悟性,不是苦修就成的。上次不分勝負,還助符蕓昭晉升了,待回頭她晉升人仙,這比斗總要分出個勝負來。
正要說些什么,張樂瑤卻陡然停下,朝著遠處張望過去。那輕微的響動,顯然是有人疾速而行。
定睛觀望,卻是個穿著襖裙的十多歲小姑娘,身形縱躍如飛,踩在樹干上沒一會兒就靠近過來。
縱躍之中全憑一口丹田氣提著,小姑娘卻沒想到這荒山野嶺的居然有人在,驚了一下,丹田氣散了,當即驚呼之中摔落下來。
張樂瑤心中疑惑,出手一托將小姑娘接下來,略略感知,這小姑娘修為卻是不低,竟然不在關熙怡之下。
她蹙眉問道:“小姑娘,你師父是誰?”
“哈?”完顏童記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我沒師父,倒是有個教我修行的姐姐。”頓了頓,看著張樂瑤的容顏,完顏童記道:“大姐姐,你也是修行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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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界。
靜心凝神,收了和合咒,費景庭略略感知,神魂內留存的真氣便已經消耗去了大半。
感知之中,那紅線早已隱去,術法便沒了效果。想來人世間的符蕓昭應該已經收到自己的報信了吧?
暫且將雜亂心思丟在一旁,費景庭苦思著繼續修行的辦法。
這虛無界浩瀚無邊,下方能見到底,便是那魂魄海洋,朝上感知,卻因著感知范圍有限,不知情形到底如何。
費景庭不敢再胡亂走動了,方才那地府碎片里的應龍真是嚇人,真要是跑不出來,只怕就得成了那應龍的肥料。
真是兇險啊。
要說虛無界靈機如此充裕,那應龍隨便吞吐一陣便能吃飽,何至于如此饑不擇食啊?
卻說參同契功法直指地仙,可有關地仙的修行卻只是按部就班,根本就沒記錄如何神魂入虛無界來修行。在大上清宮的道藏里也沒發現有關的記載,所以這修行便只能費景庭自行探索。
實際上費景庭對參同契功法的后半部分極為懷疑。張三豐真人道號玄玄子,傳聞元末明初之人,活了不少年歲。問題是費景庭如果無疾而終的話,估計活的年歲不比張真人少多少。
所以費景庭嚴重懷疑張三豐真人到最后到底修成了什么。人仙?地仙?
若是地仙也就罷了,若到最后只修成了人仙,那這功法從此就沒用了。
暫且將疑惑拋在一旁,費景庭琢磨著如何在虛無界繼續修行。這肉身修行,但凡是要修行內丹之術,都要沖破經脈,或者以點連線再成面,或者反其道而行之。
這神魂既無經脈,也無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