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天界,又稱虛無界,元炁自此隨神魂透過縫隙進入人間,蓋因此間元炁太過充盈之故。奈何自兩漢之時,便有外邪侵入此間,攫取元炁。景庭莫看此間元炁充盈,實則比之兩漢時殘缺的不可以道理計。”
“外邪?”
“正是外邪。我曾與張天師言語過,張天師飛升之時,外邪尚且不見蹤影。其后不過百年,便有外邪滋生。那外邪頗為詭異,稍有不慎,沾染之后便會毀去道心,繼而化作外邪。你進來時可曾見過通體如墨的人獸?”
“見過,還打過一場。”
“哎,說來慚愧,那些人本是弟子后輩,獸……便是當日從人間界飛升時所攜雞犬。”
好家伙!許遜飛升時帶著全家四十二口一起飛升,連帶家中雞犬。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源自許天師。未曾想到,飛升的雞犬刻下竟然化作了通體如墨的邪物!
仔細想來,莫非那黑鶴就是雞?那黑蛟莫非是犬?
思索間,許遜感嘆道:“非但是它們,便是我,也只得枯坐此間,謹守道心。說不得什么時候便會抵不過外邪侵襲,與那外邪一道為禍此間。”
“祖師,何以至此啊?”費景庭真是嚇了一跳。這可是許天師啊,凈明的祖師!連許遜都抵擋不住,那自己來日飛升,豈不是就跟個渣渣一樣,上去就得送菜?
許遜只是搖頭不語。
半晌才說道:“你若不信,就看看吧。”
說話間,許遜轉動身形,露出后背,直把費景庭驚差一點神魂不穩。那祖師的后背上,分明沾染了一團墨跡。偏偏那墨跡有如活物,扭曲著依稀能辨認出眉眼來,分明是另一個祖師許遜。
“這,這……”
正果身形,許遜道:“此為道劫,我與張天師等于那外邪斗過不知多少場。外邪損傷了一些,修行之人損傷了更多。眼看抵擋不住,我便用了畢生法力,將此界與人間界的幾個豁口堵住,人間界靈機斷絕,想來也有此因。”
原來如此。
天界、天庭,有關記載不知凡幾,大約有天梯、天門之說,便是飛升之時,飛升之人大多肋生雙翼,而后登天飛升。那是因著虛無界與人間界本就相連,那連通的位置便是兩界的豁口。
許天師與張天師對付不了外邪,許天師生怕外邪侵入人間,干脆以絕大法力封禁了豁口。
再加上那些外邪本就消耗了虛無界不少的元炁,這才導致人間界靈機日漸稀薄,直到此時干脆斷絕。
難怪曹仙姑與衛姜都說,不到天仙不要飛升。想來許天師就是天仙之姿,連許天師都被外邪沾染了,費景庭小小的人仙,真要是自不量力飛升上來,想來連渣渣都算不上,一個照面就得被外邪給滅了。
谷刷/span想通此節,費景庭心中只剩下了不甘。好容易修行成了人仙,眼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從此壽元不再受肉體凡胎所限,哪里想到卻困在了此節:退則修行無以為繼;進則修為低微抵擋不住外邪侵襲。
真是……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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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山頂。
嘭~
又一發子彈打在鋤頭上,衛姜心中膩歪得緊!
原以為自己得了槍械,便是面對費景庭與符蕓昭二人聯手,也能有作為。哪里想到對方比自己還不要臉!
那符蕓昭手中槍械噴吐不停,時不時引雷劈將過來,卻始終不曾靠近。另一個更過分,一直不露面,只是躲在暗處放冷槍。偏偏槍法極準,衛姜不得不分心應對。
如此鏖戰了一刻,衛姜下定決心,說什么都得把放冷槍的揪出來。
萬千蔓藤席卷而去,將符蕓昭的土蚰蜒撕碎,又與火孔雀糾纏在一起。趁著符蕓昭一時間無暇他顧,衛姜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