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這一句話信息量太大,以至于容茶并沒有注意到郁璃是什么時候消失的,她滿心關注的都是陸淵崇薨逝的事兒。
死了……
居然就這么死了!
看來果然是炮灰沒錯呢,掛的也太快了點。
不過話說回來,他死不死的和自己有什么關系,東越帝怎地把這屎盆子扣她腦袋上了?!
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日的情景,容茶想起陸淵崇受傷的時候只有自己在場,后來顧懷安現身說有刺客出沒,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認為是叛黨所為,如今陸淵崇好巧不巧的掛了,東越帝自然不會放過自己這個叛臣之女。
砰——
房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陸淵白森寒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容茶眉心一跳,驚的頭發差點沒一根根立起來。
“徐文遠在外面等你?!彼麊⒋?,聲音比臉色還要冷。
恐懼的心、顫抖的手,她一點也不想走。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容茶的膽怯,在她經過身邊的時候陸淵白再次開口,聲音雖然依舊冷沉但語氣卻緩了些許,“去吧?!?
容茶“……”
臣妾做不到啊!
三步一留頭、五步一回首,容茶第一次覺得陸淵白沒有那么恐怖。
比起外面未知的世界,她寧愿留在王府戰戰兢兢的過日子。
可惜……
陸淵白沒有救她。
被侍衛扣上枷鎖的時候,容茶急的直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心想這特么是玩真的了,這個年代屈打成招的事并不少,搞不好她這次就死牢里了,關鍵時刻那個系統也死遁了。
她哭的像大壩決堤了一樣,是以也沒看到徐文遠一臉無奈的神情。
一路被押進天牢,一股濃郁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陰暗、潮濕,壓抑的令人無法喘息。
徐文遠命人將容茶關進了刑室,那是一個地獄般的存在,四面無窗,有的只是森冷的墻壁。角落里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上面染著斑駁的血跡,似乎不久前才有人命喪于此,容茶甚至仿佛聽到了瀕死的哀嚎聲。
“你們退下。”徐文遠揮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一個身材瘦小的差役隨侍在側。
隨著鐵門“吱嘎”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光線的同時,也斷了容茶心里最后的念想。
沒了旁人,徐文遠趕緊上前解下她身上的枷鎖,“多有得罪,還望側妃見諒。”
容茶不知是哭的太過專注還是為何,總之沒有任何回應還在無聲的“嚶嚶嚶”。
和身邊的“差役”對視了一眼,他無奈的開口,將一切和盤托出,“側妃莫要再哭了,這畢竟是陛下降下的旨意,縱是王爺也不能公然抗旨,不過您無須憂心,王爺已想好了應對之策,牢中有下官在,定會保您安然無恙的。”
聞言,容茶馬上止了哭,變臉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
她若不當個嚶嚶怪,想來他也不會交代的這般干脆。
原來……
表面上看起來剛正不阿的刑部尚書,其實已經暗中支持陸淵白奪嫡了,不過容茶不確定,他決定支持陸淵白是在顧煙微入獄之前還是入獄之后。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只要給顧煙微添堵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重要,她也不想花心思理會,所以她沒在意顧煙微一次次的縱容忍耐和陸淵白若即若離的態度背后究竟是何原因。
包括這次顧煙微入獄是意外還是順水推舟、如今出獄是污名得以洗雪還是徐文遠私下包庇她也沒細琢磨。
現在看來,果然……
徐文遠是個“鬼”。
不過容茶有些懷疑,自己都差點把顧煙微害死了,陸淵白為何還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