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茶雖口中說著要去睡了,其實(shí)并沒有。
她畫了幅畫,畫的是郁錦。
不過……
眼瞼那里多出了一顆痣,變成了郁璃。
或者應(yīng)該說,她原本打算畫郁錦,可畫著畫著就變成了郁璃,期間她自己并沒有注意到,直到擱下筆細(xì)細(xì)打量方才發(fā)現(xiàn)。
畫中男子身著黑衣,腰間系著做工粗糙的絡(luò)子,淡色的唇緊緊抿著,眸中灰撲撲的沒有一絲光彩。容茶瞧著,莫名覺得自己有點(diǎn)像“中毒已深”的追星少女,看誰都像自家神圣不可侵犯的愛豆。
果斷揉爛那張畫,容茶重新開始。
這次她提醒自己,衣服是白的、臉上是沒有痣的、眼中是噙著笑的。
畫完之后……
這個嘴咧到耳丫子的地主家的傻兒子是誰?
“啊——”容茶痛苦的抱住頭。
郁菡端著夜宵進(jìn)來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幕她最尊敬的師父一臉苦惱的蹲在書案后,地上還這一團(tuán)兒、那一蛋兒的丟了很多畫廢的畫。
案上鋪陳著一張完好無缺的,畫的是她師兄。
放下方才烤好的腰子和羊腿,郁菡走到容茶面前蹲下,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師、師父……”
“這么晚了,你怎么來啦?”
“來給您送宵夜。”郁菡指了指桌上還在冒熱氣的羊腰子。
“……”
她是仙女!
仙女吃羊腰子是不是有點(diǎn)崩人設(shè)……
見她遲疑,郁菡了然的攤開手掌,“大蒜也給您帶來了,都剝好了。”
容茶“……”
幾秒鐘之后——
容茶妥協(xié)了,席地而坐吃起了羊腰子和烤羊腿。
“師父您喝酒。”郁菡孝順的為她斟酒。
“嗯。”
瞧她吃的那么歡,估摸著她這會兒心情好多了,于是郁菡便斟酌著對她說,“師父,您一直教導(dǎo)菡兒想做什么就大膽去做、喜歡什么就勇敢去追求,其實(shí)您自己也應(yīng)當(dāng)如此,縱是天界明令禁止仙人戀愛,但您的心意總該讓師兄知曉!”
“噗——”剛喝進(jìn)口的酒全噴了出來,“咳咳……咳咳咳……”
容茶被嗆的老臉通紅,而這落到郁菡眼中便是心虛害羞的證明。
果然!
師父對師兄芳心暗許了!
郁菡平時比較高冷,人狠話不多,開解人這種事更是從來沒做過,相比起郁錦,明顯后者才更適合做“知心大姐姐”。但想到如今遇到煩難的人是她最敬愛的師父,讓她煩難的原因又是她最崇拜的師兄,那她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師父您無須在意那些世俗的條條框框,菡兒幫您的。”師父和師兄是她最親的人,為他們做什么、放棄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寶貝,你歇會兒。”年輕人,很有想法嘛。
默默放下了手里的腰子,容茶舔了舔嘴角的油漬準(zhǔn)備像她解釋,“我畫這個呀……”
“菡兒不會告訴別人的!”
郁菡信誓旦旦的保證,“您不必怕院外的那個知道,菡兒這就去結(jié)果了她。”
話落,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見狀,容茶被嚇到飛起,“你給我站那!”
這姑娘也太虎了……
她要是把琴窈殺了,自己這個位面不就又歇菜了!
郁菡停下腳步,茫然的回眸,“師父您打算親自動手?”
“……”
動個毛啊!
“早點(diǎn)洗洗睡吧。”擔(dān)心郁菡自作主張,容茶想了想,送她出去的便又道,“方才南極仙翁來找我,說他丟了顆仙棗在東海,你去幫他找找,再找些可靠的人暗地查訪,沒準(zhǔn)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