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托臺上,都亮有明黃色的柔光。室內一處墻邊,擺放著一張書案,案后的墻壁上,掛著一幅仙鶴圖。圖中十幾只鶴鳥交頸嬉戲,有的啄食地上隨意生長出的靈草,有的仰頭鳴叫,還有幾只振翅翱翔。
兩人聞聲而望,這呼嚕之聲,便是從一塊金色的絲緞屏風后傳來。
兩人相對望一后,都是捂嘴偷笑。輕輕抬腿,邁過門檻后,躡手躡腳地朝屏風后而去。
兩個小腦袋,從屏風一側,露出各自的一只眼,瞧見前方一張寬敞舒適的大床上,躺著一個醉顏微酡,睡姿似翻肚蛤蟆的老頭。
游速權躺在床榻上,張著嘴扯著呼嚕。他嘴邊的三撇小胡子,被自己口中吹出的氣,隨著他身體的起伏,有節奏的舞動著。精致的錦緞棉被掉在地上,他則坦露著松垮垮的胸懷,睡得如死豬一般,全然不覺有人闖入。
兩人悄摸摸地站到他的床邊來,盯著游速權的臉。歪著頭,左看看,右瞧瞧。思考著如何下手?
這醒目的小胡子,引起了二人,濃厚的興趣。
“剪了他的胡子!不要全部剪掉,只剪一邊。”左仲靠著宣兮的肩膀,悄聲在他耳邊,出謀劃策道。
宣兮眼睛一翻,用手比劃著剪刀的樣子,輕聲道:“沒剪刀。”說完,他自己靈光一現。興奮地悄聲道:“一根一根拔了吧!”
左仲慌忙捂著他的嘴,兩人退后了幾步。他才又小聲道:“拔一根,他就醒了!還如何下手?不行!”
宣兮失望地嘟起嘴,繞到屏風外,在游速權房內找可用之物。
正中擺放的落地燈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上前去,看著托臺上,亮著的明黃色柔光。奇怪道:沒有可燃之物,它是怎么亮的?
既然想不通,那就懶得再想。四下瞧看,拿起一旁放著的一根纖細的紫色靈信香。將托臺上明黃色的柔光,引來了靈信香的一端之上。宣兮舉著手中之物,就高興地往屏風后而去。
左仲巴眨著眼睛,不敢出聲,只好指指宣兮手中之物,示意此物何用?
宣兮也不知道這是何物?他憋著壞笑,舉著靈信香的一端,將另一端的明黃色柔光,緩緩靠近游速權臉上一側的一撮小胡子。
這明黃色的柔光,像是自己長出了手腳一樣,倏倏倏地就爬了上去,轉瞬之間,就溶進了那撮小胡子中。
此時游速權臉上的一撮小胡子,已經變成了明黃之色。
兩人對望一眼,等了須臾,又扭頭看看游速權搞笑的樣子。都是捂著嘴,強忍大笑之意。宣兮對左仲揮揮手,示意可以撤退了,出去再敘話。
半晌之后,兩人又如同兩只晨時回巢的大耗子般,溜著墻根,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剛關上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難以抑制的笑意,瞬間爆發。
笑了一會后,左仲問:“那東西是什么呀?能洗掉嗎?”
宣兮咯咯笑著,擺擺手道:“不知道,不過,想洗掉怕是不容易,哈哈哈哈哈!”
……
次日清晨,一位長相憨厚的道徒,前來為宣兮和左仲開門。本是想著,他們兩個半大的小孩,在又黑又臭的房間,關了一夜,還沒有飯吃。此刻必然是知道了害怕,師父如此教訓他們一番,兩人日后,定然能言聽計從。
可他剛走到門口,就瞅見門上的黃銅鎖被扔在地上。抬頭一瞧,木門的窗格上破了一個大洞。走上前去,推開房門,屋里竟然沒有人?
他氣得一跺腳,“哎呀”一聲后,把腿就跑,去找游速權,告知此處的情況。
宣兮昨夜和左仲一商量,留下必然沒有好果子吃,不如借機溜了算啦!出了這黑心道觀,走到哪兒,就算那吧!無論如何,也可能留下,等游速權來找他們算賬。
兩人吃完帶出來的鍋巴,此刻逛到的了街市上,這里入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