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塵嘿嘿一笑,順手又從金玉手中抽回了命冊,繼續尋找著左嬸子的壽元記錄。
金玉想了想后,又質問道:“應該說,你為何來了九襄凌霄?”
他見藍塵專心的翻看著命冊,根本沒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一把奪回命冊,死死抱在自己懷中,微微瞇起眼睛,盯著藍塵的眼睛看了又看,繼續逼問道:“說!你究竟干什么來了?”
一觀藍塵的表情,想糊弄自己,趕忙一指道:“唉,少說是想我了,才來看我的話,我才走了不到一天。快說,究竟干什么來了?”又瞧藍塵磨磨唧唧地左顧右盼,并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想起他方才一直在命冊上找著什么?恍然道:“嗷!我知道了,你該不是答應了那位香客?來替她看壽元的吧!八成是位女香客,小師弟,你情竇初開啦?”
“胡說什么呀?”藍塵氣得一揮手,思索再三,索性胡謅道:“我來看自己的命冊,如今我也是仙君多年了,應該可以知道自己的前塵過往吧,這樣,不是對修行也有幫助嘛!”
金玉全然無疑地點了點頭,念叨著:“那倒也是。”說罷,回身在書架上找了片刻,抽出一本命冊后,遞給藍塵,忠厚道:“給!這個里面有你從前的記錄,看吧。”
藍塵剛要伸手接過,金玉卻又倏地收了回去,謹慎道:“只能看一世的,記住了沒有。”
“你拿來吧!知道了。”藍塵嫌他嘮叨,浪費自己的時間,直接動手搶了過來。
“你可真野蠻。”金玉抱怨了一句后,見藍塵看的專心,也自己轉身去整理手中的命冊了。
藍塵翻了翻后,發現這本上沒有左嬸子的紀律,只得隨便看了看自己的那些記錄。
豈料!
一頁紙,寫了自己十輩子的事。每一世,都是潛心入道,仙緣無門,壽終正寢。一點波瀾都沒有,連段孽緣,情絲也是生不出來,真是如水一般的平淡安逸,除了每一世的名字不一樣外,毫無新意。
藍塵氣得肝疼,抖著手里的命冊,一臉尋釁滋事的表情,責斥道:“你們就這樣敷衍我嗎?一頁寫了我十輩子的事,還能再簡略些嗎?每一世都是照著上面抄的嗎?好歹也有些變化。”
“有嗎?還有這樣的事?”金玉愕然之后驚奇道:“按理說不會如此啊,難道是搞錯了?”他立馬接過來命冊,拿起認真翻看。
“你們南斗司,今日必須給我個說法。”藍塵作勢,一定要討回公道。
“哎呀,哪有一樣?沒有照抄上一世,你看,名字都不一樣。”金玉翻看后,發現沒有錯誤,很是心安地笑著道。
“這還不算敷衍嗎?就改個名字,其余一字不差,有這樣的人生嗎?”藍塵難以置信,南斗司竟然昏聵至此!
“也許,這就是你,成仙的磨練呢?”金玉猜測道。
“兩千多年,活了十輩子,那我之前的事呢?”藍塵想了想后,又問。
金玉死死的抱緊自己懷中的命冊,堅決守護道:“說好的,只看一世,你都看了十世!”他委屈地憋出眼花,搖搖頭后,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這能怪我嗎?一頁紙,寫我十輩子,旁人怕是一輩子,十頁紙也不夠寫吧?”藍塵據理力爭道,氣得扶額閉目,深深凝吸。
“這樣你還不知足?你這每一世都是活了快兩百年,旁人別說一百年了,能活到八十,都是高壽。這樣的,都算壽終正寢。你那十輩子消磨的時光,都是在為你今世積攢的成仙機緣。”金玉振振有詞道。
藍塵看看這些成山的司命冊,就算變出十個自己,若無熟悉此地之人的幫助,只怕找個十天,也是翻不到了。他估摸了下時間,想必左仲也該回來了,只希望自己來看名冊是多此一舉。
“七師兄,我走了,你忙吧!”他不敢再多耽擱時間,草草幾句就轉身離開了南斗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