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郎吃醉了酒,淚眼朦朧地看著這一切。
他收拾行李回家準備回來時,把在陳家溝的一切都留給了戰(zhàn)友的遺孀阿旺。他不是不明白阿旺的情誼,但真的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以后照顧不了她了,但愿她能找到一個愿意照顧她一生的男人。
而他,始終是要落葉歸根的。
這一夜,蘇家又成了眾人話題的中心,十里八鄉(xiāng)誰不羨慕蘇家呢?
喝得醉醺醺的秦家一家當夜就留宿在了蘇家,蘇家如今新房子占地近一畝,房間多的是。
秦外婆伺候老伴躺下后,躺在嶄新的床上望著窗外的月色感嘆。大女兒一家是越過越好了,當年她沒有看錯人。明日秦大郎一家子會先回去,而他們老兩口還要在蘇家住一陣子。
自從造了新屋,秦氏就一直想讓兩老過來住一陣,享享女兒的福。但秦家人少,實在是沒辦法離了兩老,本來今年春耕他們也是歇不下來的,但秦氏實在沒辦法看著年近古稀的老父親還要下地干活,不僅給娘家送了耕牛,還請了兩個幫工幫小弟春耕,這樣才解放了兩老的勞力。
自從家里地下室的銅錢和金鋌變多后,秦氏想要二老停下活安享晚年的念頭就越來越強烈。蘇老頭也贊同秦氏對秦家的幫扶,現在家里跟從前不一樣了,他們養(yǎng)得起二老,女婿也是半個兒啊。若不是怕小舅子多想,他都想給二老買兩個小丫頭伺候著,而不僅僅是春耕時為秦家請兩個幫工。
秦小姨兩口子今夜也留宿在蘇家。二哥回來了,小秦氏心里自然高興地不得了。而對于她的夫君趙元來說,只有五弟蘇木才是他最在乎的蘇家人。
“哎,二哥回來了我真高興,只可惜三哥沒能一起活著回來。”躺在柔軟的被褥里,小秦氏一時還睡不著,忍不住跟趙元說了起來。
趙元今夜只喝了一些酒,還沒醉,想了想說道:“你二哥還沒成親,這下回來正好可以給他保個媒,你看我大姐家的三娘怎么樣?”
小秦氏啐了一口道:“差著輩分也差著年齡呢,怎么合適?”
趙元不以為然:“我大姐跟蘇家有什么輩分?各論各的便是。至于年齡更沒有什么了,現在蘇家是什么條件,這點年齡差距算什么。也就是蘇木太高不可攀,不然當然說給你五弟最好。”
小秦氏道:“五弟就別想了,他肯定是要娶官家小姐的。便是四弟也沒戲,現在我姐家在鎮(zhèn)上開了不少鋪子,都是四弟統(tǒng)管著呢,他可不種地了。”
趙元道:“所以我才說給你二哥保媒嘛。”
小秦氏懶懶道:“再說吧。”實際是她并不想摻和這件事,她的大姑子一家她可看不上。從前家里條件不好的時候,她沒少受大姑子小姑子的氣。在她心里,哪怕他哥年紀大了、瘸了,那也還是能找個更稱心如意的人的,誰讓家里條件現在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