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路明非以平生最快的頻率搖頭。
“你真的覺得不可能?”墨秋染挑眉,“還是……你不愿意相信而已?”
陽光直射下來,四周已然有些熱意,路明非看著墨秋染,那墨色深邃的瞳孔像是一面鏡子,照出路明非來。
莫名的寒意涌上心頭,路明非下意識想要縮脖子。
“你這個習慣真的得改改,又不是烏龜縮什么脖子,”墨秋染眼疾手快直接伸出雙手一把提住讓路明非縮脖子的動作徒勞無功,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
“不敢。”路明非搖頭。
墨秋染:“???”
“我都還沒說呢你就不答應?”墨秋染震怒。
“之前的兩次,每次我都輸了,傻子才和老大你打賭!”路明非下意識又想縮脖子,這次被墨秋染眼神制止住。
“你得要這么想,哪次我和你打賭不是為了你好?”墨秋染臉上掛上自覺名為慈愛的笑容,只是在路明非看起來更像是惡魔的微笑,“明明每一次你都得到了好處嘛!”
“……”路明非想了想,沒有反駁,因為好像還真是這樣。
第一次打賭,是兩人認識后不久,墨秋染和路明非閑聊之中得知了路明非在叔叔嬸嬸家的待遇情況,然后就滿臉微笑著說打賭只要帶他回家做客第二天開始路明非的叔叔嬸嬸對路明非的態度就會變好很多而且零花錢也會翻上個五六倍。
對此路明非自然是不相信的,結果事實證明墨秋染真的做到了,至今為止路明非都不清楚墨秋染是怎么做到的,每次想問墨秋染都是臉上帶著蜜汁笑容說是商業機密要保密。
第二次打賭,是從上個學期剛開學沒多久的時候,墨秋染看到了路明非的開學測試成績單……然后就和路明非打賭說有辦法幫助路明非把成績提上去,百分之百到班級中游的那種。
對此路明非自然又是不相信的,所以即便是有著前車之鑒他還是答應下來了……然后就被墨秋染再一次教育了。
自那之后,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每天路明非都晚一個小時回家,這些時間里他在墨秋染的調教之下經過了慘無人道的訓練……好吧,其實還是蠻輕松的,只不過過程震撼路明非一整年。
原本路明非還以為墨秋染說的辦法是幫自己補課,于是他這條自我腌制了十幾年的究極老咸魚也做好了再撲騰一下然后永不翻身的準備,結果在正式開始的時候直接傻了眼。
因為墨秋染提高他學習成績的辦法不是題海戰術,不是學霸筆記講授,不是把上過的課嚼碎了揉開了再一點點地塞嘴里……而是傳授應試技巧。
這應試技巧指的不是那些所謂“三短一長選最長,三長一短選最短”、“遇題不會就選c”之類的應試技巧,而是結合了各種知識點,但是不需要懂得原理就能夠做出來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學習,所以我也不會強壓著你,正好,別人研究的是怎么把題做對,而我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境界,我閑著沒事的時候喜歡研究怎么做到‘這道題不會,但是我就是能作對’!”路明非至今還能記得墨秋染當時告訴他的話。
然后他就在墨秋染的“無情鞭撻”下牢牢地記住了這些墨秋染自創應試技巧,結果成績就莫名其妙地在極短時間內來到了班級中游,能夠考個一本線往上幾十分的那種,當時班上各科老師看向路明非的眼光都是欣慰且慈祥的,感慨又出現了一個大器晚成的奇跡。
自此之后路明非終于意識到天才和學霸的差距,學霸是能夠理解老師出的題的解題思路,而天才是能夠理解老師為什么會把這個作為答案。
于是他就更加死心塌地跟在墨秋染身邊了,這樣的大腿不抱著更待何時?
而今天,是墨秋染第三次和路明非說,要和他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