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與豫州之間,隔著雍州與司州,就算司州在朝廷掌控之下,我父的奏折,也絕不可能穿過雍州!我不信,朝廷袞袞諸公會不知道這一點!”
“除非,雍州王心向吾皇!”
陳仁向東拱了拱手。
“廷尉大人認(rèn)為,雍州王心向誰焉?”
那廷尉眉頭深鎖,緩緩搖了搖頭。
“誰都不向!”
一王叛亂,眾王觀望,這根本不需要用腦袋想!
但是,涼王是否會叛亂,他這個曾經(jīng)的摯交好友可也拿不準(zhǔn)!
想當(dāng)初,涼王在京中為質(zhì),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當(dāng)時的涼王老死,他被送回涼州,換下一個涼王之子繼續(xù)來京中為質(zhì),不想此人不聲不響,回到?jīng)鲋莺螅诎肽曛畠?nèi)便奪取了涼王之位!還讓朝廷捏著鼻子認(rèn)了他這個涼王!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涼王到底有如何改變,他亦是不知了!
權(quán)利對人的改變,他自己可是深有體會!
陳仁卻是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如果我是雍州王,既然看戲,那不如看的熱鬧點,扣下涼王的奏折,神不知鬼不覺,等到事態(tài)明了,再決定如何做!若是朝廷成功鎮(zhèn)壓了叛亂,那就放了涼王使者,再送上奏折,就說自己以為涼王要參與叛亂,后經(jīng)查驗,發(fā)現(xiàn)是誤會,這時,朝廷剛剛鎮(zhèn)壓了叛亂,總不會在多事!”
“若是并州王事成……”
“慎言!”
廷尉大人略帶嚴(yán)厲的打斷了他!
陳仁順勢轉(zhuǎn)了口風(fēng):“我不信朝上那些老大人看不清這里面的關(guān)隘!”
廷尉搖了搖頭:“自然是看得出來,只是,圣上暴怒,親自下令將你壓進(jìn)此處,沒有殺你,已是圣上克制了!”
陳仁苦笑,管老子球事兒,老子前世過的雖然不如意,可是就為了妻子,他也沒想著去哪!更別提這破地方了!
“你既然說涼州與朝廷的聯(lián)系已斷,那你又如何有涼王的信件?”那廷尉又想起自己來的原因,連忙問道。
“口信!”陳仁抿了抿嘴。
廷尉蹙眉??谛牛奎S口孺子,口說無憑??!
也罷,就當(dāng)還那陳奉天一個人情吧!
“那四公子又為何連夜出城?”
“并州王叛亂的消息,也不過是今天才剛到,我出城時,哪里知道這消息!當(dāng)時,我要出城打獵,誰知突然戒嚴(yán),城門官不放行,我脾氣起來了,便……”
“便強(qiáng)闖城門?”廷尉大人嘆了口氣。“四公子險些闖了大禍!若是讓朝廷誤判了涼王的態(tài)度……”
身為天下唯一的異姓王,涼王把守著西域門戶,若是他叛亂……那便是天下大亂的局面了!
“事關(guān)天下安危,所以我要面圣!”陳仁趁熱打鐵!
“我只能上報,至于見與不見,只能聽陛下圣裁!”
陳奉天這個人請這就算是還了,至于這草包能不能活,就看圣上如何做了!
“自然?!标惾逝牧伺男渑?,拱手一禮。“天下安危,就看廷尉大人了!”
廷尉差點讓他氣笑!
什么天下安危,還就看我了?
還不是你個草包闖出了如此大的禍?zhǔn)拢∪羰顷惙钐熘雷约旱膬鹤邮沁@么個草包,以他的作風(fēng),怕是要跑來京城親手掐死他了!
廷尉搖著頭快步離開,陳仁緩緩做回了爛草上!
能不能成,他也不知道,倉促之間,自己的話漏洞百出,就看這一世的便宜父親,在朝廷眼里有多大分量了!
手里摩擦著那個寶印,陳仁就這樣發(fā)著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月光照在陳仁腳下,那廷尉終于是回來了!
身后,還跟著兩個一看就知道是太監(jiān)的內(nèi)侍!
“仁公子,準(zhǔn)備一下吧,圣上召爾入宮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