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這般震驚的樣子,楊賜并不覺得意外。
他輕嘆一聲,道:“好在那秦羽已經與我應下一事,此次之后,未來他應該不會再出現在洛陽了。”
楊彪大惑不解,忙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待得楊賜回答他秦羽所想乃是要求一個官位之時,楊彪也眉頭緊皺。
“不回洛陽,難道他是想要謀個兩千石不成?”
兩千石的俸祿,那便是郡守了。
楊彪盡管心中惱怒氣憤,但卻又無可奈何。
郡守之位誠然重要。
可若是能以一個郡守之位,換得秦羽這樣的人信守承諾,不再出現在洛陽城中。
此事倒也劃算。
只是郡守之位被人這樣求去,對他們而言,簡直可謂是一場羞辱。
料想此事若是傳出去的話,日后楊賜的聲名,怕是要被那些不明真相之人好一番唾罵了。
楊彪怒極,卻只能按住心中的火氣。
楊賜自然是看到了楊彪的神情,他為自己倒了一碗井水,緩緩飲下。
隨后不由自主的再次贊嘆一聲。
“文先會錯意了,那秦羽所謀之位,非是兩千石。”
“不是兩千石?”
楊彪心中疑惑不解,若非郡守,他還能謀何職?
楊賜點頭道:“我若是說他僅僅只是謀求一縣令之位,你可相信?”
楊彪雙眼圓睜:“縣令?”
也不怪他無法控制得住自己的神情。
一來,本就是在自己父親面前,無所謂做些隱藏自己之事。
二來,秦羽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發生在眼前,的確讓他的內心來回波折。
此時聽聞秦羽所求竟然只是一個縣令。
錯愕,驚訝,不敢相信的心情自然齊齊涌現上來。
楊賜沒有再繼續說什么。
他也不需要再說什么。
只要給楊彪一些時間,他自然能夠全盤想的明白。
對于自己這個兒子的能力,楊賜很有信心。
過了半晌之后。
楊賜也飲罷了第二碗井水。
他將那木桶蓋上,道:“將這些神水好好封存起來,萬不可讓旁人知曉。”
楊彪會意點頭,命人取翁,只待自己親自動手,將其窖藏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楊賜才又開口道:“文先,我觀那秦羽其人,頗有些古怪,其言語時常不講禮法,卻并不使人厭煩,竟真如其所說,像是被其師從小隱于山林之中,不通世事。”
“然而這些都僅只是表象而已,此人不簡單,你若是日后還要與其相處,當要小心為上,切莫中了那人算計。”
“只可惜,若非當今天下如此,有此人在,或真可大興此世。”
楊彪聞言,心中頗驚,隨后朝著楊賜躬身一拜,肅然說道:“父親所言,孩兒記下了。”
隨后轉身出門,才去將這些神水好好窖藏起來。
而在做這事情的時候,楊彪的內心之中依舊無法平靜。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父親竟然會給秦羽那個年輕人如此高的評價。
這讓楊彪真真正正的將那秦羽當成了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本以為這個難纏的對手日后會在朝堂之上再見。
卻沒想到,第二天,楊彪便又見到了這個讓自己剛剛將其視之為大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