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半會心里忐忑不安。
孫夏抓起面前的羽觴,將羽觴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任憑那熾烈的感覺在胸膛之中沉浮。
趁著這股子勁頭,孫夏才開頭道:“渠帥,你可愿為了給那些兄弟們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而赴死嗎?”
趙弘一聽這話,直接就懵了。
“兄弟你這是在說什么話呢?我怎么聽不懂?”
“我赴死不赴死不重要,但我就算死了,又怎么能給兄弟們爭一個活路?”
孫夏看著趙弘臉上那緊張擔憂的神情。
他哪里還能不明白。
便是他自己。
都已經過去了這么長時間。
不也還是沒有想好?
于是孫夏便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情終究還是我們倆想差了?!?
“我們只顧著想我們自己,而沒有想到先生的處境?!?
旋即。
他將之前從秦羽口中聽到的那些事情全都跟趙弘說了一遍。
就在趙弘聽完了之后。
他果然也直接就陷入到了最深沉的沉默之中。
兩人靜靜的在房中相對而坐。
一旁搖曳的燭火將他們兩人的影子燃的猶如妖魔。
“非是這樣不可了嗎?”
許久之后。
趙弘才開口。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
自己這一開口的聲音竟然會來的如此沙啞。
孫夏也覺得自己嘴巴里泛著一股苦澀難免的意味。
就像是那杯下肚的濁酒之中泛著的窮困一下子徹底蒸騰了出來。
那是一條鎖鏈。
永遠困鎖在他們這些底層人身上的鎖鏈。
就算他們一路掙扎,一路拼搏到了現如今的地位。
最終的結果不還是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已經注定好了的。
誰能走脫?
誰能走脫!
不可能的。
孫夏沒有回答。
但此時孫夏的無聲,才讓趙弘感覺到更加的絕望。
“那兄弟你的意思呢?”
趙弘忍不住再開口問道。
孫夏抬頭看向趙弘,他眼中沒有猶豫,但卻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趙弘一聲長嘆。
這一道長長的嘆息聲像是將他的生命都從他的口中給嘆了出來一樣。
“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就算我們兩人真的能夠按照他們所說的那樣,直接就一死了之。”
“那,他們難道就能放過咱手下的這些兄弟?”
“我們真能信的過他們?”
“他們會不會在我們兩人死了之后,趁著兄弟們群龍無首,就重新攻城,將兄弟們全都坑殺的干干凈凈?”
“到時候這些兄弟們可就真是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孫夏聽著趙弘說的話。
他臉上漸漸的掛起一抹笑意。
但是這笑意才剛剛出現,便又卷上了一層濃濃的苦澀。
就像是在他的臉上畫上了一個很不真實的笑容。
“我不知道?!?
孫夏說了一句。
“渠帥,我現在心思很亂,已經沒有辦法再跟渠帥你商談什么要緊的事情了?!?
“還請渠帥容我暫且告退,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說罷?!?
說完,孫夏就朝著趙弘拱了拱手,遂即轉身走了出去。
趙弘對于孫夏的離開并沒有什么表示。
他說完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