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仔細感應了片刻后,才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
這具軀殼中的殘留神識已經基本上被剿滅。
雖然其中必然還有零星的意識殘留,可這種連方牧都無法察覺的意識基本上都已經陷入了沉睡,不會這么快就復蘇。
魔氣的抖動并非源于它本身,而是源于極遠處的共鳴。
有一縷雷鶴軒的神識在極遠處復蘇了,并且在瘋狂震顫,所以才會引得這具尸體中的魔氣共鳴。
這個發(fā)現(xiàn), 讓方牧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縷慍色。
其實雷鶴軒在其他地方留下后手,方牧并不算太過意外。
真正讓他不爽的是,雷鶴軒在極遠處留下的那一縷神識竟然在劇烈顫動,就好似在隔空挑釁一般。
若是雷鶴軒留下的后手安安穩(wěn)穩(wěn)躲藏也就罷了。
以方牧現(xiàn)在的實力,的確無法隔空滅殺一個真魔的所有神識。
可雷鶴軒竟然如此猖狂,就好似他篤定了方牧不能將他怎么樣一般。
如此明顯的挑釁行為,讓方牧怒意漸漸上涌。
他沉著臉道:“既然你如此強烈的邀請, 那我便試一試好了!”
方牧略作醞釀, 便再次引動了那一縷尚未熄滅的陰陽之力。
原本他只是想嘗試一下,讓雷鶴軒隱藏起來的那一縷神識稍稍安分一些。
可讓他意外的是,他竟然輕松捕捉到了那種共鳴。
陰陽之力順著這種共鳴,直接到達了不知多遠處的虛空中。
這反而讓方牧愣住了。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雷鶴軒布置下的拳套。
可他感應了片刻后,才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
雷鶴軒那一縷殘存的神識,竟然在被魔焰煅燒。
從那邊反饋來的波動來看,那一縷神識似乎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他的后手出問題了?’
方牧有些詫異的感應了片刻后,才終于大致弄清楚了原委。
雷鶴軒的神識波動居然并不是在挑釁自己,而是在與黑袍對抗。
方牧嘴角微微一抽道:“這個真魔有些弱啊……”
剛剛他逆斬雷鶴軒時,心中其實還是頗有些亢奮的。
畢竟這是他擊敗的第一個真魔。
可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雷鶴軒留下的后手,竟然被他自己的傀儡反噬了。
如此真魔,實在是太掉價了。
這讓方牧戰(zhàn)勝強敵的快感都減弱了不少。
雖然他被另一邊的情況弄得有些興致缺缺, 可如機會他還是要把握住的。
在黑袍放松警惕的一剎那,他用自己的陰陽之力重新點燃了即將崩潰的魔種。
黑袍完全沒想到,這團已然幾乎被燃燼的魔種竟然還能復燃。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團魔種已經重新鉆進了他的體內。
本已崩潰的魔種, 迅速在黑袍體內壯大。
只不過這一次,那枚魔種背后之人,從瀕死的雷鶴軒換成了正處于巔峰的方牧。
此時,黑袍也終于意識到魔種中的神識換了主人。
他臉色慘白道:“你……是方牧?”
方牧點頭道:“剛剛我正在處理戰(zhàn)利品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雷鶴軒軀殼中的異樣。
于是我便將力量送過來試了試。
現(xiàn)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黑袍渾身微微一顫道:“我還以為自己拼死一搏能逃出苦海,沒想到終究還是逃不掉……”
方牧有些好奇道:“我看你剛剛反抗得頗為激烈,為何現(xiàn)在不嘗試著反抗一下?”
黑袍苦笑了一聲道:“剛剛為了反抗雷鶴軒的奪舍,我已經燃燼了自己半數(shù)血肉和魔氣。
如今我已然是強弩之末。
這種狀態(tài)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