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北縣衙后堂,此刻兩名老人高坐正位,左邊這一位一身麻布粗衣,皮膚和工作在田地里的農(nóng)人一般有些黝黑微紅,左胳膊上袖子高高擼起,健碩的胳膊外露,如同青壯。
左邊站著的兩人也跟老者是差不多的打扮。
右邊那一位臉色有些陰沉,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長相就有些陰翳,眉目低垂,似乎要吃人一般。
堂里此刻還站著不少人,當(dāng)先的就是莫南山,除此之外還十多位超凡層次的修行者,其中大多是撥霧境界,另有兩人是燃燈境界,一個初期,一個中期。
此刻,右邊老人身邊站著的另一位中年人臉色陰沉的看著莫南山。
“你在朝廷任職,自當(dāng)知曉大秦律,我孫兒被殺之時,你理應(yīng)阻攔,如此重事,怎能由私法處置!”
聞言,莫南山謙卑的拱拱手,不卑不亢道:“前輩,這事情也怨不得我,一則楊平之四處控使瘟疫,害的上百人隕命,現(xiàn)在還有八百多人在隔離營區(qū)殘喘,所犯之罪,如果按照大秦律來論處,就不單單是一人之事,赤陽山也要受到牽連。”
“二則,擒獲以及誅殺楊平之的乃是鎮(zhèn)神衛(wèi)黃字營的顏褚公子,鎮(zhèn)神衛(wèi)辦事,我一個糟老頭又怎么插手去管?”
中年男人面色更加陰沉,冷道:“照你所說,你做的都是對的?”
莫南山微微點(diǎn)頭:“不錯。”
旋即,中年男人冷哼一聲,一道靈識威壓如同山崩一般橫壓過來,莫南山臉色瞬間蒼白,下一刻,這山崩一般的威壓迅速消弭殆盡。
左邊的老人和藹的笑著擺擺手,對著莫南山道:“后生不要惱怒,畢竟剛送了黑發(fā)人,脾氣不好需要發(fā)泄一下的。”
莫南山連連搖頭拱手道:“晚輩不敢,這些晚輩也都理解,畢竟晚輩也是有孫兒的人。”
隨后莫南山擦一擦額頭的冷汗,心中一陣后怕,無暇境界的修士就這么厲害,一道靈識威壓自己都撐不住,面前這兩位神通境界的大佬又該有多恐怖。
再有下次,自己還得再嚴(yán)謹(jǐn)一下,回去得研究一下話術(shù),怎么說才能既保留立場,又不令人惱怒。
“這就好,這就好。”
麻衣赤膊老人和藹可親的點(diǎn)點(diǎn)頭,連連稱贊。
前方,中年男人面色狠狠變化,看了一眼麻衣老人,又趕緊收回目光,一言不發(fā)。
右邊的老人輕笑一聲,平靜道:“老左,咱們之間有點(diǎn)恩怨摩擦也就算了,何必那小輩來占個話頭,反而落了下成。”
聞言,左莊笑著點(diǎn)頭:“今天我聽你的,不跟你吵架。”
楊巔微微一笑,剛要說話就聽左邊又說道:
“畢竟你死了玄孫,心里不舒坦,我理解。”
楊巔面容一頓,平靜的看向左莊,坐莊也笑呵呵的看過去。
兩個大佬之間交鋒,可是苦了下面這一群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么都聽不到一樣低頭看腳尖。
這時,左莊忽然一笑道:“來了,不過這年輕人有氣無力的,駕云行的也太慢,不似我們年輕時候爭強(qiáng)好勝的,撒個尿都得比比誰尿的遠(yuǎn)。”
下方,有人低笑一聲,把身邊心氣弱的同伴嚇了一身冷汗。
大佬說著玩鬧也就算了,你還敢真笑!
兄弟真的是服的五體投地……
隨后,堂里一行人默默看向外邊,看看來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殺了人家后代,眼睛都不帶眨的。
空中,姬希和秦宇一行人慢悠悠的落下,姬希手里還拿著一枝黃花,方才路過從樹上摘的。
韓復(fù)和羅炆不敢學(xué)這一行有后臺的,落地一瞬間,急急忙忙的往堂里走,趕緊躬身行禮。
“前輩,姬姑娘他們已經(jīng)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