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陳牧迷迷糊糊的起夜,上完廁所后覺得有些口渴,就來到客廳喝水。
在郭老師家其實也沒有喝多少酒,但酒這個東西吧,釀造的時候需要發(fā)酵,喝下去之后也得發(fā)酵。這時候陳牧肚子里的酒就發(fā)酵得差不多了,陳牧索性在沙發(fā)上坐下,打算等好受一點了再回去睡覺。
剛坐下沒多久,就見沈如靜房門一開,一對柚子先出了門,再之后就是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出來。
客廳可沒有開燈,而陳牧又剛醒酒,恍恍惚惚的也沒看清是誰。
憑著印象就覺得是沈如靜,完全沒有意識到有沒有可能認錯人了。
“怎么出來了?”陳牧上前扶著,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是了,這是沈如靜的睡衣。
而寧幼薇卻也有些出神,睡得迷迷糊糊的想要出來喝口水,整個人都還沒清醒,被陳牧迷糊著扶到了沙發(fā)上,喝了口水之后又睡了過去。
見“沈如靜”睡了過去,陳牧想著睡沙發(fā)肯定不舒服,想給她送回房去,又擔心寧幼薇她們覺得自己不懷好意。
絕對不是這牛犢子憋久了起了壞心思。
陳牧房間。
沒有開燈。
冬天還沒過去,但被子里卻如火爐一般滾燙。
寧幼薇只覺渾身發(fā)熱,不自主的抓撓著床單。
而陳牧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只覺得這個冬天過得飛快,渾身似乎都浸泡到了溫泉之中。
像火把落在了雪地,燒融了冰寒的雪水。像春天提前到來,對櫻桃樹做著該做的事情。像一顆種子開始發(fā)芽,從肥沃的土地開始掙扎,扎根,向下。
一顆種子落下,一場夢幻也拉開了序幕。
冬天的風太冷,云層太厚。
皎潔的月亮不見了蹤影,一剩下半點彎彎的明亮勾著云朵。
夜空中的星一閃一閃的窺視著人間,想睜眼看看,又怕羞的藏在了無垠的宇宙中。
城市還未入眠,山道上還有疾馳的飛車正在狂奔。
尾燈在狹長的山路快速橫移,帶著速度將小青年的腎上腺素刺激到飆升。
但山道也得減速,一時的加速算不得什么好車技,只有過了前面的彎道才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車手。
山上的動物也在沉眠,樹梢上掛著一窩野蜂。
蜂巢不大,但內(nèi)里的野蜂蜜卻是上佳。
車尾帶來的氣流沖擊著蜂巢,將蜂巢吹得搖晃。
粘稠,香甜的野蜂蜜甫一流淌就停不下來。
等到工蜂察覺,周身上下早已沾滿了蜂蜜。想飛動卻也無能為力,只得沉溺在這蜜水之中,嗡嗡的扇動著翅膀。
車輛的轟鳴越來越大,一個漂亮的甩尾轉(zhuǎn)過彎道,山頂?shù)娜藗冾D時發(fā)出一聲歡呼。
呼聲太大,驚醒了山鷹。
一聲鷹戾劃破了夜的寂靜,大片的鳥雀從山林中飛出,撲棱棱的四散逃竄。
云層隨著風動,漸漸的漏出了彎彎的月牙。
陳牧滿頭大汗,抱著柚子沉沉睡去。
……
次日,陳牧剛一睜眼,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誰,牛犢子頓時驚起了一身冷汗。
寧幼薇一手抓著被子,一手捂住了陳牧的嘴,眼睛倒是清澈,只是陳牧看不出這帶著什么情緒。
“把頭蒙上。”寧幼薇壓著聲音道。
陳牧哦哦了兩聲連忙將頭埋在被子中,聽著耳邊傳來淅淅索索的穿衣聲,陳牧開始回憶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以了。”
寧幼薇的聲音傳來,陳牧才掀開被子。
不等寧幼薇開口,陳牧就泫然欲泣的道:“你對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