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城的有藥藥鋪掌柜的姓扈,據(jù)說是個瘦削且精明的男子,只不過后來不知為何暴斃,然后原先的老板娘就成了當(dāng)家掌柜。
聽說當(dāng)年有一家遷徙到了西洲,原本想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高昌立足極為不易,不過當(dāng)時心善的扈掌柜救濟了他們一家,后來多半是為了報恩那家女子就嫁給了扈掌柜,按當(dāng)時兩家的情況來說是屬于前者高攀了,但扈家對此卻從未有半點流言蜚語傳出。
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從女子嫁入扈家后也就跟了夫家姓氏,至于本名早已經(jīng)無人知曉,只知道扈掌柜還在世時稱呼她為三娘,所以在這位昔日的老板娘真正接手有藥藥鋪后,熟悉的稱呼她為三娘,至于略顯生疏的也就在前面加上一個扈姓了。
當(dāng)然對于扈掌柜暴斃市井間有不少流言蜚語傳出,大多是針對那個本就身世可憐的女子的。
謀奪家產(chǎn),紅杏出墻。
句句誅心不堪入耳。
只是在三娘接手有藥藥鋪后不僅沒有改嫁,而且侍奉扈家兩老如親生父母,這些都被街坊鄰里看在眼中,所以那些個流言蜚語也就不攻自破。
當(dāng)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扈三娘某些手段高明。
杜行甲就親眼看到過在藥鋪門口三娘與一位背后喜歡嚼舌根的婦人“講理”足足兩炷香的功夫,最后是后者面紅耳臊灰溜溜地敗下陣來。
西洲邊陲多游俠,女子自然也不少俠氣。
在那之后,杜行甲成了有藥藥鋪的伙計。
當(dāng)任摘星在大庭廣眾之下且毫無避諱的要杜行甲跟他離開這里后,人群很快被分開一條過路。
大多是知道三娘性情很是識趣“讓”開一條路的。
來這里挖墻腳還敢這般大言不慚,看來是沒領(lǐng)略過三娘的“手段”。
很快任摘星便看到一位人面桃花情致兩饒的女子朝自己這邊大步流星走來。
但臉色卻不是那般好看。
“你敢到老娘的場子來...”人未到話已先聞。
只是下一刻杜行甲便攔在了那名女子身前,至于那些到嘴邊的“道理”也被她“咽”了下去。
“三娘,我來吧。”杜行甲緊盯著面前的任摘星,沉聲說道。
被攔下的扈三娘輕嗯一聲,她這才注意到對面男子的儀容氣度,顯然是個棘手的人物。
“外邊聊?”杜行甲伸手示意道。
被冒犯的任摘星臉上不見半點怒容,依舊是一副讓人春風(fēng)拂面的笑容,“好。”
就當(dāng)兩人一前一后剛走出藥鋪,便看到稍遠處沖天而起的磅礴劍氣以及被蕩破開來的云海。
任摘星輕咳一聲,解釋道;“那小妮子知道輕重的。”
收回目光的杜行甲輕嗯一聲,說道:“我先替三娘同你道句歉,她不是故意沖撞你的,還有我也不會跟你走。”
聽到這句意料當(dāng)中的答復(fù)后,任摘星沒有流露出半點失望,他灑脫一笑,說道:“雖然早就猜到你會這么說,但還是感覺怪可惜的。”
若他愿意跟隨自己回去,那百年后任家就會出現(xiàn)“兩摘星”的局面。
然后杜行甲便沒有再接話,說多了他怕掌柜的不開心。
“一路游歷九州,這穹陵州是我最后落腳處,過了這村兒可就真沒這店兒了。”任摘星轉(zhuǎn)身笑吟吟地對他說道。
杜行甲依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其實杜行甲心湖之上還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既然天下九州已經(jīng)再無落腳處,那就只有一種去處了。
登天而去。
對方這算是隱晦地告訴了自己的身份。
他以為自己猜到了對方的來歷,但沒想到還是小覷了他的背景。
天上來客。
“在踏足穹陵州后,便聽說了十二年前的那場戰(zhàn)事。”任摘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