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可莽撞。”楊自在苦口婆心地囑咐道。
隋便看了眼天色,點頭應道:“學生謹遵教誨。”
楊自在點點頭,擺手道:“去吧。”
隋便嗯了一聲,一躍上馬。
烈日當空,有一騎東行而去。
看著那道背影愈行愈遠,最終消失在綠洲戈壁之間,老人無奈地笑了笑。
就因為那句“早晚會出事”,所以這小子便選擇午時動身,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只不過很快楊自在就收斂起笑容,瞪了杜行甲一眼,冷聲說道:“我是因為那座太安城熟人太多才被“拘束”在這,可當初你年少遠游行蹤飄忽不定,那里認識你的少之又少,你怎么就不能陪他一起去?!”
杜行甲聞言顧左右而言他,道:“再不上車你就自己走回城去吧。”
已經(jīng)習慣某人沉悶性子的楊自在嘆了口氣,他又不是真的責怪他。
就如那小子說的一樣,當年若不是有他自己根本走不到高昌城。
坐上馬車后,有三枚黑色棋子從老人袖口中滑出。
老人冷眼看著腳下那三枚黑子,輕輕用鞋底碾了碾,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也該動了。”
其實出門前他袖中是有五枚黑子,而現(xiàn)在有兩枚已經(jīng)交到了隋便的手中。
“若是他生出半點意外...”
老人沒有再說下去,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又能如何呢?
可就在那本名為歲月的史書當中,有這樣一句話,發(fā)人深省感人肺腑。
“誰言書生無膽氣,敢教日月?lián)Q新天”。
出高昌城一路東行,經(jīng)交河﹑蒲昌兩城便進入天山。
天山同樣是一城,位于中原與西洲交界之處。
出了天山城就真正踏足那座浩瀚遼闊的萬里中原了。
按照計劃,隋便要在天山城休整一夜。
一人一騎隨著熙攘的人流緩緩通過城門,戍守城門的甲士對這名左棍又劍的男子格外注意,只是在看清牽馬少年人的真切容貌后,皆是默然低頭,肅穆行禮。
去年邊軍演武,校場之上某人的隨便一槍就將他們天山城的翊麾副尉給挑落下馬。
大梁尚武,軍中更敬強者。
等到隋便進入城中,他直接找了一家知根知底的客棧住下。
客棧名叫百舸。
也很古怪。
不過他算這家客棧的老主顧了。
讓小二照顧好馬,只身走進客棧的隋便沖著柜臺打了聲招呼,“劉掌柜,房間還在嗎?”
柜臺后將算盤打得噼啪作響的男子抬起頭來,也不同他客套寒暄,將枚房牌遞給隋便后一指樓上,說道:“一直讓小二打掃著。”
隋便接過房牌,五指輕輕摩挲著,說道:“謝了。”
“要不要酒食?”掌柜猛的抬頭問道。
已經(jīng)走到樓梯處的隋便點頭應道:“這個可以有。”
等到隋便的身影在樓梯拐角處消失不見后,又隨著一道關門聲響起,被隋便稱呼劉掌柜的男子背后衣衫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
隨后一名姿態(tài)妖嬈的女子自他身后的門簾走出,從懷中取出香帕輕輕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珠,心疼道:“劉掌柜,你怎么出了這么多汗,真是心疼死奴家了。”
聽到這話后,一輩子沒經(jīng)歷多大風浪的劉掌柜身軀顫栗嘴唇發(fā)抖。
沒過多久,客棧內(nèi)就又走進一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男子。
“我兄弟來了”那名相貌粗毅的男子朝柜臺甕聲甕氣地問道。
劉掌柜見到此人后心中一喜,不過他很快壓下那份慶幸,神色平靜地說道:“回大人的話,隋將軍確實到了小店,還是在老房間。”
眼前這個身披甲胄臂夾鐵盔的男子叫做白柳,正是天山城的翊麾副尉,與隋便